走到村口,不知道谁家正要招待上门拜年的贵客,门口放起一挂鞭炮。
车子从旁边绕过,红色的炮竹四下蹦开,倒是像我和老村子的一次告别。
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平静而又激烈。
我问米澜,明年还来吗?
米澜眼中出现了些期盼,想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气氛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轻松愉快了,我一边开车一边给孔大头打电话,孔大头还在看守所值班,他之前廖弋阳结婚的时候,请过一段时间长假。
孔大头听到廖弋阳要离婚,也急了:“我擦,什么情况啊?这才结婚多久啊,一个月?”
不过孔大头过年这段时间苦逼值班,明后两天应该能休息,明天在临海汇合。
我又给蒋妍打了个电话,米澜也知道我现在是正事,不是旧情复燃什么的,大大方方的让我打。
我问了一下情况,蒋妍欲言又止:“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吧……不过赵小乐情绪不太好,我一直陪着她的。”
下午天没黑,从老家出发的,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了。
米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她怀着孩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硬熬。
有了上次的意外,我让她从里面把门反锁好才睡下,不放心的去廖弋阳的小家看了一眼。
家里一片狼藉,赵小乐坐在客厅里还在哭鼻子,蒋妍靠在沙发上用手扶着额头打盹。
赵小乐看到我,脸上挂着泪痕,还拿了张抽纸没什么形象的擦了擦鼻子,手上夹着烟。瞪了我一眼。
我心说你瞪我干毛?怎么这才几天,烟都学会了?我心里还觉得奇怪,进了卧室。
廖弋阳一个人胡子拉碴的坐在电脑桌前面,一动不动,屏幕上还是股票软件。
我万坐下来点了根烟,感觉身心疲惫:“到底怎么了?钱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廖弋阳用手搓了搓脸,眼睛里都是血丝,神色颓唐。
和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穿着笔挺的西服的的廖弋阳,泯然两人。
他低着头,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好半天才苦涩的说了一句:“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说出来才能解决啊!”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匆匆忙忙赶回来,赵小乐又吹胡子瞪眼的,廖弋阳又磨磨唧唧的。
我心里还说这两口子,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今天闹离婚,明天闹离婚的,到底要干嘛啊?这是要把折腾进行到底啊?
廖弋阳把头扭到一边,重新看回电脑屏幕,重重的靠在电脑椅上:“我身体不行,不能那个……”
他猛然咆哮着说道:“就是阳痿,天生的!你们满意了吧!?”
我傻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真让死去的德哥猜中了,我想起以前宿舍洗澡的事,廖弋阳说什么都不脱裤衩,还有去洗浴中心找乐子但明显不是很快乐的事……
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