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新书记面前,展现出矿场的另一面,城市工人为此策划了几场演出节目,不能全部由他们参加,农民工人也必须参与进来。
城市工人准备出十五个人,农民工人也要出这个数,双方共同参与进来,组成一场节目。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矿工兄弟”。
其实很简单,在搭建的舞台上,随着音响放出的音乐,按照固定路子,走两步,摆摆姿势,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跳舞”。
是,对于城市工人来说,确实很简单。
城市工人觉着对于农民工人也应该很简单,因为农民工人常年干活,有体力。
没想到第一天排演,把他们的下巴都惊掉了。
明明干活时需要手脚并用的农村工人,却在跳舞的时候,四肢无法协调,动作僵硬的不行。
有城市工人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笑够了,说农村工人那愚笨的动作,跟鸭子走路一样。
这可把农村工人给气坏了,一辈子也没这样跳过,唯一见过一次的,还是在村里跳大神的那里见过。
他们跳,那跟小丑没啥区别。
别扭,浑身不自在,有那工夫,还不如多挖两锨煤嘞。
他们自知跳不来,索性撂挑子不干了。
何必受这个罪过,纯粹是被人看笑话的。
要不是张国全亲自下到井下,劝说了一通,他们说啥都不想排练那个狗屁舞蹈。
为迎接新书记的视察,矿场已经开过几次小型会议了,刚开始也没想搞那么复杂。
把矿场的工作做好,到处弄得干干净净的,在新书记到来的那一天,别出什么乱子就行了。
本来是这样计划的。
哪知底下的工人太热情了,尤其是这些年轻的城市工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工作中,让他们感到压抑。
趁着新书记到来的机会,他们提出要组织人员排练节目,以此展现矿场的另一面。
张国全一听,觉着可以,当即就拍板决定了。
矿场不该是死气沉沉的,严肃的制度之外,也应当让工人的精神生活得到释放。
城市工人自然不用说,年轻人,积极的很。
六个节目,什么双人舞蹈,多人舞蹈,唱歌,朗诵诗歌等等,光他们城市工人,就承担了五个半。
张国全一想,这不行啊。
煤矿属于杨家庄,哪能没有一个杨家庄的人参与。
剩下半个节目,张国全就鼓动村里的工人也参与进去。
乡下人哪会这玩意,让他们看看热闹还行,一说让他们上台表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没一个吱声的。
最后,还是几个采区的班长主动带头,外加说有上电视的机会,这才强拉硬拽的,凑齐了另一半的十五个农民工人。
第一次,笨拙的动作,别说城市工人嘲笑他们了,他们自己都觉着难为情。
好在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的才适应了。
每天忙完工作,剩下的就是排练节目时间。
干完活的工人也不急着回去,他们更想看看那些正在排练的节目。
男人的节目,他们不爱看。
累了一天,再看男人有啥意思,他们更想看的,是矿场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年轻的女工人。
专门有一场舞蹈节目,排练的时候,穿的可不是工装,而是专门的舞蹈服。
他们的眼睛,会随着女工人们的动作来回移动,腿一扬,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腰一弯,那纤细的腰肢,让他们立马绷住呼吸。
他们怕女人的腰弯的那么厉害,一不小心,再给弯折了,总归是太细了。
好看,真他娘的好看,家里的婆娘,无论如何是不能把腿抬的这么高,水桶一样的腰也根本弯不下去。
所有的迎接方案都在一个月之后,准备妥当,就等着下一个月新书记来视察了。
一个月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张国全之所以早早的准备好迎接工作,是因为在新书记到来之前,矿场不可避免的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麦子熟了。
农民工人,包括部分城市工人,要回家割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