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孩子应该是受什么刺激了,你们多注意点儿……”方三年意识恢复时,听到了二叔公的声音。他还正疑惑二叔公怎么会在。就又听到他娘的声音,满含担忧。“那他的脸咋这么肿呢?”方二叔公见方家人真的不知道,说了声:“还能咋的?让人捏得了呗。”“不是被蚊虫咬的?”方老太太疑惑。方二叔公摇头,嘱咐一会让人去他那儿拿药,就离开了。方老爷子看着家里人:“你们谁捏三年的脸了?”虽然说捏个脸,不至于让娃子魔怔了。可万一呢?三年这些天也没受啥刺激啊。方家众人都摇头。何翠枝:“肯定是那两个玩意儿。”她指着院子外的张二歪和张寸尺。趁二叔公诊断的时候,她一一对照过了。家里人瘦,掐不出那么大的印子。看着方老爷子拿起烧火棍,就往那两人身上招呼。何翠枝在心底默念了声对不住。孩子惊厥总要有个缘故。然后她弯腰,看向从醒来,就安静睁着眼的方三年。“三年啊,还记得我是谁吗?”方三年眼睛猛地亮起。“娘!”还不得何翠枝松气。就又听到他说。“张寸尺他们又勾着我去赌,还给了我六枚铜板,铜板就在我茅草垫下,娘快去打死他们。”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何翠枝心里淡然,脸上惊恨交杂。“他们怎么敢的?”然后说着就要找棍子,去打人。被方陶氏几人硬拦了下来。“娘,再打就死了。”刚才方三年下手太狠。张寸尺半个脊梁都血肉模糊了。爷现在又专门逮着张二歪打。下手也不轻。娘要是再去。俩人今天就真没命了。没命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娘背上人命官司。何翠枝被强劝下来了。方三年憋得脸红脖子粗。她看着方三年:“放心,娘饶不了他们。”方二奔、方陶氏和方胡氏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犹豫了一下。方二奔开了口。“娘,要不把三年的契子毁了吧。”何翠枝本能问:“你们消气了?”“消了一些。”这些天,娘对三年的刻意折磨,他们都看在眼里。心里怒气已经消散不少了。昨天娘带着三年去县城,又给三年拨馄饨,还走哪儿带哪儿。他们都看在眼里。娘怕是已经心软了。反正剩下那点膈应也不是不能忍。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放过三年。不然依照娘的性子,最后还不知如何呢。何翠枝:“那就是还没全消。他继续当奴隶。”方陶氏嘴快:“娘不是已经心软了?”何翠枝:“啥?”片刻后,她才弄清几人的心理。有些无奈。“你们以为我昨天为啥把三年走哪带哪儿呢?我一早就知道他被张二歪他们勾过去了。”“要是不带着,继续让他去赌啊?”方胡氏一拍手:“对哦,娘刚才听到二奔说铜板,都没生气。还有,娘可是有师父呢!”方二奔和方陶氏也才反应过来。“娘好厉害。”何翠枝接受这些小马屁,骄傲地抬起脸。又问:“你们这下还要毁契子吗?”三人齐齐摇头。“不!不毁。”娘都还没原谅三年呢。他们着什么急啊?无形中,三人心里才升起的隔阂已然消散。
br>“好了,没啥事了。该干啥干啥去,今天还有得忙。”何翠枝说完,原本还拥挤的茅草屋,顿时只剩下她和方三年。方三年心情格外复杂。“娘!契子不用毁,我等二哥他们真心实意地原谅我。”经过那一场似预知的梦境。大彻大悟,不过如此。何翠枝挑了下眉,说:“休息好,就赶紧起来干活。”方三年一骨碌爬了起来。娘,还是那个狠心的娘!他摸着热疼热疼的脸,阴沉地盯着张二歪和张寸尺。何翠枝趁着屋里没人,连忙钻进了房子。方三年发疯后,她就感觉房子里有什么变化。现在总算有机会进去了。然而进入房子后,何翠枝懵了。没有新区域解锁啊?难道是电脑、投影仪亦或手机?何翠枝连忙去看。却毫无所获。难道方三年不再改变命运换解锁的进程里?何翠枝骤然想起最初接受的记忆。没有关于方三年的!她瞬间黑了脸。外面突然响起嘈杂声。离开的何翠枝没发现,桌上的手机陡然亮了一下。何翠枝一出来,就听到石磨那边,响起了叫骂声。“没吃饭啊,会不会用点劲儿!”方家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方三年一边往石磨里放豆子、水,一边拎着烧火棍盯着张二歪和张寸尺。看来三年真的是被俩人掐得惊厥。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飘过这个想法。唯有何翠枝,去摸茅草堆下的六枚铜板。把自己隐藏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带着方二奔,往县城去了。本来是打算先去安方堂的。没想到小馆子的陈婶儿又在那堵着了。“大妹子,你肯定多带了吧。我今天一共要二百斤!”她伸出两个手指头。何翠枝:“你确定?”陈婶儿:“咋不确定!你们俩,赶紧上去搬货。”何翠枝这才发现,对方身后跟着俩半大小伙。陈婶儿解释:“店里太忙了,我新招的伙计。”两人说话间,俩伙计就已经开始忙上忙下了。还没见安方堂掌柜。何翠枝自然不会让她把豆腐搬完。硬是留了五十斤下来。陈婶儿离开前,还可惜道:“他一个人肯定吃不下那么多,到时候不要了,你千万记得送我那儿啊。”很明显,小馆子这两天的销量惊人。何翠枝应了声,有些担忧。自家产出的豆腐有一天会供不上。“大嫂子,恭喜啊!青鹤楼要定您家的豆腐。”安方堂掌柜一见到何翠枝,就兴奋的开口。“一口气定一百斤呢!”“就是这价格,能不能少个两文?”何翠枝:“是一共少两文吗?”她想着家里的豆腐。昨天被方里正鞭策,张二歪俩人使劲儿拉石磨。今天做的豆腐创了新高。足足有五百斤呢。有了这个青鹤楼,今天应该能卖完。安方堂掌柜闻言,脸色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