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上来了,老伯嘱咐着,“坐稳了。”然后赶着牛车往回走。
程大山坐在最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得知他是小渔村前面一点的周家村村民,送货才这么晚回家。
走至半路,老伯却是问道,“你家谁生病了?得的什么病啊?”
程大山本想说话,程安夏却赶在他之前开口,“我,这病大夫说不好治,得花很多钱。”
隐隐约约,听到老伯的叹气声。
在这方面,程安夏特别敏感,便是随意问道,“爷爷懂医术吗?”
老伯笑道,“我哪里懂这些啊,只不过家里也有个长期吃药的儿子,感同身受罢了。”
闻言,程安夏又道,“可也是在镇上医馆看的?”
老伯摇头,叹息道,“哪有那个条件啊,就村里大夫看的,虽然长期吃药,但药便宜,不至于断药。”
程安夏想了想开口道,“爷爷可以告知我家住具体地址吗?我有时间帮您问问给我瞧病的大夫,他人可好了。”
老伯只当是孩子好心,也没顾虑的就把地址给告诉了她。
一路上很是顺畅,很快到了去往周村的分叉口,程大山一家子下了牛车,再三道谢后便和大伯分道扬镳。
几人徒步约么两刻钟便到了家。
天彻底黑了,可程家堂屋却亮着油灯,程家老太负手踱步,来来回回的骂着。
“你们瞧瞧,这是什么态度,还跟我闹离家出走?这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兰满是怨气道,“我不管,我反正不做饭洗碗了,今天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怕是又要犯病。”
程建军也道,“青娘快临盆,不适合做这些,蹲上弯下的,怕出事。”
这个不行那个不能,就只有程美丽了。
接受到大家的目光,她气恼道,“我不可能做这些的,今天的衣服我洗的,鸡鸭我喂的,猪草也是我打的,再加做饭,是不让我活了吗?”
这声音都不小,站在院子外的程大山听的清清楚楚。
他心疼的看向妻女几个,“这些…往日都是你们做吗?”
他每次回来见妻女都是各种忙活,他娘就说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怕他责怪她们不做活。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在骗他。
展月抿着唇道,“是的,我倒是不打紧,可几个孩子跟着受苦我不好受。”
“我去说说。”程大山道。
程安夏直接泼冷水,“没用的,我们跟他们就不是一个档次,也不是一家人,又怎么会听您的呢?”
程大山口气有些重,“怎么不是一家人呢?”
程安夏无辜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奶奶自己说的。”
程大山拢眉,“她说什么了?”
“先把我卖了,然后再找好下家把两个妹妹也卖了,而且不管是妾室还是通房,只要价钱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