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看着颜庭筠的目光明显带上惊讶。
池家有钱,颜庭筠有才,年纪轻轻就有功名在身,所以他是池水墨重点交好对象。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这个朋友未来在政治上还无比有前途,会成为他生意上最大的助力呢!
所以池水墨也算对颜庭筠有几分了解。
颜庭筠在他心里一直都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怎么就会突然跑来买糖水,甚至还是在他的人将摊主按倒在地的时候突然出现?
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池水墨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被护卫押着的摊主。
是个年轻女子,身材瘦削孱弱,披散着头发应该是还未成亲。
枯黄黑瘦的脸上唯一可取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双怒火明显熠熠生辉的眸子。
所以这人和颜庭筠有关系?
“莽撞!还不快放开这位无辜的摊主姑娘?”
清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
说完还亲自抱拳对顾昭昭行礼,歉意道:
“属下莽撞,还请姑娘见谅。还要烦劳姑娘再做几杯糖水,连同这一杯一起结账。”
池水墨的表现的确是不认识顾昭昭的。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池家是整个府城的首富,家里何止千八百的奴仆,他怎么可能各个都认识呢?
顾昭昭揉了揉被按的生疼的胳膊,咬了咬牙转身去做。
这些食古不化的古代人啊!
没见识到什么都以为是毒药。
他们真当自己是皇子龙孙,随时随地都能遭遇刺杀吗?
不过无论她心里怎么生气,都不可能比得过赚钱对她的重要性。
所以场面还是要圆,生意还是要做,大不了……
她就在给池水墨那杯快乐水里少加果糖,酸死丫的!
顾昭昭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六杯快乐水很快做完,她就走向正在旁边油布棚底下坐着的两个极度好看的帅哥。
“几位客官轻慢用!若是觉得好和,以后走过路过一定要来捧场啊!”
顾昭昭走过去热情的招呼生意,就好像心底就从来都没生出过什么异样一般。
颜庭筠则是防备又同情的看一眼,池水墨如玉的手里端着的竹筒。
根据他对现在的顾昭昭的了解,池水墨那杯糖水一定加了料。
“池兄刚自渡口而下,应该是从陈肆府归来?”
“颜兄所言正是。你如何知晓的?”
池水墨的确有些经验。
福生县四通八达,他已经离开半年有余,颜庭筠是打哪儿知道自己的去处?
颜庭筠笑着从他手中换过竹筒,这才回答:
“我已高中状元一月,昨日就已经归家。池兄到现在还未道贺,必然是自消息闭塞之所归来。这杯糖水就当愚兄给你沾喜气,恭祝池兄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池水墨慌忙站起身,与缓缓起身的颜庭筠碰杯,当真是以糖水代酒恭贺。
好听的话说的再多,也敌不过一杯少放糖的柠檬水酸涩。
颜庭筠刚一入口就差点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