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蔑皇室一罪,可大可小,小则斥责几句,大则落了脑袋都有可能啊!
宋有德咕咚咽了咽口水,慌里慌张跪在地上,“这、这还请王爷明察,与本侯无关啊!是姚舜华这贱妇口不择言,府中下人皆可作证,还请王爷明察!”
姚舜华没想到多年的丈夫居然如此顺滑的将责任全部撇清,推到她头上,她难以置信的愣怔了一瞬,随即苦涩的抿了抿唇,眼中含着泪光朝夙千朝跪下。
“是臣妇失言了,还请王爷责罚,臣妇甘愿领罚。”
夙千朝瞧着这一幕,冷冷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宋栖,好似在说:你看这两个貌不合神也离的玩意儿,真讽刺。
宋栖默然,两个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当夫妻之间的激情逐渐退去,被捆绑着在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日子里互相磋磨,磕磕绊绊彼此伤害,迟早有一天会反目成仇。
更何况,中间还有外室茹夫人和一大群姬妾夹在中间。
早些年的姚舜华,宋栖是有点印象的,那时候宋有德还顾念着一点夫妻情分,她尚是位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鲜活人儿,可惜最后还是逐渐变得疯狂、扭曲。
这样的深宅大院,像是会吃人一般,吃下去的是珍珠,吐出来就成了鱼眼。
“起来吧。”夙千朝微抬了抬手,地上的两人诚惶诚恐站起身。
“如今宋七小姐所中之毒已解,不过体内还有余毒残留,仍然需要施针,介时本王会让下属来府上将她接去,但此事万不可声张,不知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没有异议。”宋有德和姚舜华的两颗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
谁敢有异议啊?谁敢啊?!脑袋虽然无用,但呆在脑袋上做个装饰品不好吗?
见他两人态度诚恳,夙千朝放下心来,向宋栖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便言府中事务繁忙,即刻便要回去。
二人带着一颗惶恐的心,拉上宋栖一起,小心翼翼恭送夙千朝出门。
望着九王府的马车走远,宋有德连忙命门房将大门关上,然后带着宋栖往前厅去,连姚舜华也追了上来,跟在宋栖身旁。
两个人一会儿嘘寒,一会儿问暖,打探起她昨日离府后的行程,连姚舜华身边心高气傲的贾嬷嬷都主动和小芫搭起话来。
宋栖:“……”等等,夙千朝这狗东西,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抛出个“神医”的饵,虽然知道是为了勾引姚舜华上钩,借机给宋思思“治病”
但事发突然,她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只好支支吾吾、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以此蒙混过关。
小芫也懵了,半晌蹦不出几个有用的屁来。
宋有德与姚舜华对视一眼,两人难得意见统一:先放宋栖回去休息,之后有时间再慢慢盘问。
前厅侧边的木桥长廊边,一抹灰扑扑的人影探出半个身子,裙边带着半干未干的血迹,蹭着些许泥沙。
那人揪着手中同样脏兮兮的帕子,锋利的指甲恨不得在上面戳几个洞,眼神恨毒的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的妍丽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