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声音消寂,一股暖流涌入心脏,消弭了一切寒冷与疼痛。
宋栖眼睫轻颤,好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太沉重,她的意识也逐渐融化在那股暖流当中,一点点沉沦。
翌日一早。
宋栖睁开眼,藏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往身旁摸去。
床单上没有余温。
诶,不对,难道应该有吗?若一早醒来发现身边床单是热的,那才不合理呢!
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荒唐后,宋栖拍拍脸颊,一骨碌下了床。
奇了怪了,今天的身体比昨日更轻盈了。
难不成身体里的内力会自己修练?
宋栖揉了揉暖洋洋的丹田。
“嘿嘿,真不错啊,看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内力了,以后也要学会自己修练哦,最好噌噌噌地涨!”
她说出这话,蹲在房梁上的夙千朝险些脚滑摔下来。
“小没良心的。”
他狠狠叹了口气,脚尖一点,从敞开的窗子掠了出去。
“咦,起风了吗?”宋栖回头看去,窗外无风,连树叶子都懒洋洋一动不动。
难道是感觉错了?
算了,没心情管这个,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趁着时间还早,那些找她麻烦的人还没过来,宋栖揣着储存玉佩,带着小芫从后门溜了出去。
“小姐,我们这么早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出来买东西啊,”宋栖将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小芫手里,“给,随便花!想买什么买什么!”
“十两?这可使不得!”据她所知,回到上京后,永安侯给宋栖月钱也不过每月五两银子,这十两银子花完了,后两个月怎么办?一起上街喝西北风去?
“放心吧,听我的。”
宋栖安抚好小芫,两人一路吃喝逛买,她趁着四处乱转的时候,暗中记下了各个药铺的位置。
一直逛到将近晌午,宋栖让小芫在一家成衣店门口等着,自己进去走后门一拐,进了家不起眼的药铺。
她将自己写的药单展开,“掌柜的,按上面的单子给我打包好,现在就要。”
掌柜的瞥了眼单子,又看看宋栖,“嘶,姑娘您这药单……究竟是作何用处?”
这上面的配方也太稀奇古怪了吧,一堆八竿子打不着的药材混在一起。
大乱炖?
“这您不用管,照着来便是。”宋栖将给夙千朝解毒的药方拆成了好几份,还打乱了,为的就是避免被人看出药方的作用。
堂堂王爷身中剧毒,却从未好好医治过,毒发的时候大老远跑去蓟州躲着,还不敢声张,这太蹊跷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能往外说,因为有人要对付他,且这人,在上京一定是手眼通天,拥有滔天的权势。
因此,给夙千朝解毒的事情,千万不能被那人发现,否则她必死无葬身之地。
掌柜见宋栖如此坚决,道了声“好吧”,便转身去了抓药。
兜兜转转一整天,终于将药材集齐。
宋栖把最后一味药收入空间当中,这才带着小芫往回赶。
两人抱着大包小包的衣裳吃食回了侯府。
刚进院子,迎面撞上姚舜华身边的老丫鬟。
老丫鬟皱巴巴的菊脸一拧,骂骂咧咧准备动手,结果被宋栖阴恻恻的目光上下一打量,立刻偃旗息鼓,替大夫人斥责了她几句,便急慌慌捂住老腰离开院子。
宋栖:又不嘎你腰子。
老丫鬟前脚出了院门,院内的大树上窣窣落下几片叶子。
一个人影悄然跃下,猫腰躲在树后。
珂羽急得一头汗,低声道:“宋七小姐,王爷他不行了,快随我前往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