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冒出嗓子眼里告辞的话,李拾月只得咽了回去。想起那日的事情,她的脸上浮现了窘迫与尴尬,可她嘴硬:“不知表兄说的哪日,许是时日过得久,我不记得了。”
“过的就不记得了?我还没提哪件事,表妹怎么就知道过得久。”徐云辞眼尾上挑,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李拾月。
本就是故意逗弄的心思,他倒是幻想出来小表妹因为羞涩,脸颊红红的模样。
岂料李拾月抬眸,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不见慌张:“表兄这段时日一直在京兆府住着,甚少有回来的时候,连大舅母见表兄都不多,何况是我呢。肯定是之前的事儿呀,表兄逗我作甚。”
还挺聪明。
徐云辞失笑,收起了逗弄的心思,神色认真:“我是说那日花厅。”
李拾月恍然大悟般莞尔一笑:“是那件事呀,表兄风采卓人,傅大姑娘端庄秀丽,想必也是大舅母心中表兄的新妇人选吧。”
“我虽然与傅大姑娘接触不多,可是她性子是个极好的人,表兄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
李拾月心中犹豫,说这些够不够,要不要在说些祝他们天长地久的话。
“谁告诉你我要娶新妇了?而且,我不喜欢她。”徐云辞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可他故意的忍耐,也没有特别难看到吓人。
“我是想告诉你,我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认识她。她那天是来代替淳慧公主给你赔罪的,我刚回来,谁知道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然后就发现你了。”
徐云辞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瞥了一眼神色更加尴尬的李拾月,扬了扬下颚。
他一贯待人清冷,而非平易近人,就算家中的弟妹之间,他也是一贯以严厉的态度管教的。
甚少能有眼前这般,袒露出他本来的性子,就好像个他并非是个冰冷高大的世子爷,而只是徐家的二郎君。
李拾月瞧了一眼,没忍住又瞧了一眼。顾不得自己神色上的尴尬,忽而轻笑出声,想要忍下去却笑得颤抖双肩。
“表兄现在像极了六表姐,就像六表姐抢了我栗子糕一样,得意洋洋。”
徐云辞被气笑了,合着小表妹心里眼里只有六娘,他这么大的活人站在眼前,小表妹依旧记着他妹妹。
手心手背都是妹妹,可都是心头肉。
徐云辞忍不住浅笑地抬起手,食指放在额头上挠了挠,见李拾月憋笑,心情也不错极了。
“下个月太孙生辰宴,你随阿娘入宫,别太相信外人,除非是长姊身边的人外,其余人若要寻你去,你都不要去。若是推脱不得,就让你婢女去寻我。”
徐云辞背着双手,嘱咐着:“宫中不比在家里,何况那日人多手杂,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你如今是县主娘娘,是徐家的表姑娘,谁敢对你不敬,就搬出官家来。”
“你是官家亲封的宜昌县主,怕她们作甚。”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是很令人心中温暖,李拾月笑着应下:“若是寻我麻烦的都是一些女娘,表兄也会帮我么。”
“只怕是女娘之间的事儿,表兄在更不好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