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拾月被带着去后面净面,徐老夫人脸上的慈爱尽数退了下去,瞧着脸色阴沉,甚是难看。
“几个郎君也大了,日后若是没事就别往后院跑了。”
杨氏并不意外,三郎今日行事欠考虑,前有四郎起了色心,后有三郎也藏着心思,看来这二人在徐老夫人心里都不是最完美的。
“媳妇斗胆,不知皎皎的婚事,母亲心中有何安排。”
徐老夫人抬眸,杨氏是她亲自为徐家挑选的宗妇,也不枉她的期望。杨氏年轻时嫁给老大,二人成婚前没什么情谊,可成婚后几十载,她看在眼里儿子是真的喜欢杨氏。
不仅后院里清净,素日里家中的大小事宜也和杨氏有商有量。杨氏将徐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荣国公在外头更是尽心做事。
徐老夫人叹气,说起李拾月的婚事,说来不过是情急之下与李老夫人定下的出路。
可自己的年岁摆在眼前,若她百年之后离去,老大夫妇她放心,可旁人呢。老大有自己的郎君女娘,她不将一切安排好,只怕真到那天,她死不瞑目。
“七郎和六娘是你所出的第二对姐弟,日后叫七郎多来我这儿走走吧。”
杨氏并不意外,徐老夫人心疼李拾月,她的二郎是世子,他的娘子那便是徐家未来的宗妇,事务繁多,估计徐老夫人心疼李拾月怕是不肯。
何况在她心里,心疼外甥女是另一回事,自己的儿子又怎能做个好的打算。并非瞧不起李拾月,只是利益面前,她到底还是偏疼自己的儿子一些。
而且她那省心的儿子,偏偏在后宅方面,她怎么说都不成。真要给硬安排,怕是没人能做的徐云辞的主。
“其实五郎也还不错。”
徐老夫人微微抬眸,很是意外杨氏主动提起四房的人。
杨氏微笑道:“无论是五郎还是七郎,主要的还得看皎皎自己。那是跟她过一辈子的郎君,怎么也得找个她自己喜欢的,又爱护她自己的。”
“咱家现在也不求什么,不就求孩子们的开心最重要么。若皎皎真无意,左右这婚事话语权在咱们手里,等过两年有合适的,让皎皎自己相看,风风光光地从国公府出嫁。”
“国公爷昨晚还同媳妇说,定要为皎皎准备一份嫁妆,咱们徐家的女娘不能让人看轻了。元娘十八嫁与殿下,大雍民风开放,女娘及笄定亲,三书六礼,真到成婚不都在十七八。”
“有儿媳在,还有国公爷和二郎,谁敢说半分闲话。您疼她,就留在身边待两年,就算不入徐家族谱,嫁在上京里还怕见不着啊。”
徐老夫人欣慰地点头:“你说得在理,若五郎和七郎,皎皎真有喜欢的,我就给她做主。若真没那情谊,你就帮她留意着。”
“咱不要什么出身显贵,人呐家世清白,人品好,肯对皎皎用心,我都认。”
杨氏笑呵呵地上前半步:“您呀就是关心则乱,六娘今年十八,这不也才开始相看。皎皎今年才及笄,而且年尾还没过去呢,这事急不得。”
确实急不得,女娘出阁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徐氏的例子摆在眼前,徐老夫人怎肯轻而易举将李拾月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