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居然是为了出宫才来求她!
魏思音还以为他是见她不高兴,特地来哄她的。她气得不想理他,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出宫做什么?”
“办事。”
“要办什么事?”
魏思音紧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管家的精明小媳妇儿在质问自家男人,怀疑他是要出门去找狐媚子。
凌寒被她看得眸光闪烁,垂下眼道:
“我要去见我义父。”
魏思音愣住,没想到他答得这么直接。
随即又听他沉声说:
“如今汪疾刚死,朝野上下乱成一片,有许多人都想借机生事,义父他老人家已经乔装进了帝都,他有话吩咐我,我得去一趟。”
魏思音听后沉默半晌,然后命令他道:
“看着我。”
凌寒抬起眸子,看她站起来仰着头与他对视。
两人的眼里都藏着自己的心思,魏思音只觉得凌寒的眼底比之前更阴郁深沉了,一眼都望不到底。而她的身影明明映在他的瞳孔上,却像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她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见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连半分情绪都不肯袒露,她气得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去吧!”
因为在生气,她的唇都红艳艳的,泛着一层水盈盈的光,宛如饱满红桃,诱人品尝。
凌寒眸光暗沉,想到那一夜她唇间滋味,脑袋朝前一倾。
魏思音怔在那里,看着他越靠越近将她困在怀里,两人的唇飞快擦过,蜻蜓点水般带来耐人寻味的暧昧。
凌寒的两只大手就那么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透过衣衫在她身上留下他的温度。
什么都不用说,他身上充满暴虐狂躁的气息,好像下一刻就要将魏思音拆骨入腹。
而魏思音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挣扎和隐忍。
“凌寒……”
她低唤一声,想要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但凌寒忽然松了手,身形一动就退了几丈远。
魏思音伸出的手就这么落了空,只能无力地垂下。
她抬眸看着离她远远的他,感觉她们之间就像隔的不是几步路,而是难以跨越的沟壑。
但只要她想,就没什么难以跨越的。
“凌寒,你不向我走过来,那我就向你走过去。”
她在心里默默道。
但她正要抬脚,秋意带着兴庆宫的女官白贞来了。
两人显然是有正事要与魏思音说,多半是要传太后的懿旨,凌寒便躬身退出殿外。
魏思音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还有些魂不守舍的,但听到白贞说从贤妃的常宁宫里查到她和汪疾有染的证据时,她就回过神来,眉头微皱。
前世时她只知贤妃和汪疾私下联络颇多,却不知这两人竟是这种关系。
也难为了贤妃,整日在她父皇和皇祖母面前装贤惠温婉,私下还得偷着和汪疾那满脸褶皱的老太监谈情说爱,也不嫌累。
但让她想不通的是,汪疾身在宫外,而贤妃一个平日里连宫门都难出的宫妃,是怎么找到机会和他私通的?
“此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他很是震怒。”
白贞神色凝重道,“恰好这时,不知是谁人对皇上说,长公主殿下您和宫中的内侍也过从甚密,太后娘娘得知后,便让奴婢来您宫中,替她老人家传个话,望您平时起居行止都要小心,不易和内侍太过亲近,以免有不好听的流言传出,坏了您的名誉。”
若这个和魏思音走得太近的内侍不是凌寒,而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太后娘娘倒也不会让她特地跑这一趟,但偏偏是凌寒。
他生得过于好了,一张脸白玉似的,那双凤眼无需做出多风流的眼神,只是静静地朝人看来,就有种能摄人心魂的魔力。她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人,看他都觉得好看,何况是长公主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两人又朝夕相伴,若是再挨得近些耳鬓厮磨,那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娘娘也是怕了,才命她来先谈一谈魏思音的口风。
魏思音听后眸光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