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你一直沉默,是心虚了?”
“姐姐,我,我是……”
该说的都被顾沅和柳青说了,平康此时脑袋里乱成一团,真是连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想不出,只能苦苦辩解,“妹妹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会不知廉耻,顾世子是您的未婚夫,我再下贱,也不至于勾搭姐姐您的人。”
说到最后她露出决绝神情,沉声道:
“姐姐若是不肯信我,那平康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罢,她便开始朝魏思音用力磕头,一下一下,她雪白的额头撞在冰冷的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如此惨烈,是个人看了都要相信她的一片真心。
魏思音却在心里冷笑。
好一出苦肉计。
这就是她这个庶妹最擅长用来对付她的,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是谁占理,只要平康摆出柔弱可怜的样子乞求她怜悯,她就必须不再和平康计较,甚至还要反过来帮助平康。
否则就是她不念情分,传出去那就是她恃强凌弱。
眼看平康的额头都要磕出血,顾沅假惺惺地劝道:
“阿音,平康应该没对你说谎,她素来胆小守礼,真没那胆量做出勾引我的事来。
我虽不知她为何会到花厅,但刚才她进来后,并未对我做任何不规矩的事。
柳小姐也看到了,我们只是离得远远的说话,还聊到了你。
平康对我说,自从你将那个叫凌寒的奴才带回舒云宫后,她就一直很担心你,担心到夜不能寐,就怕他伤了你。可她又不敢劝你,因为怕你误会了她,所以只能让我来劝你……”
魏思音沉默不语。
柳青也跟着劝,“长公主殿下,您就心疼心疼您妹妹。今日宴上这么多人,待会儿平康公主走出去时若是脸上真见了血,大家看了多不好。
要是有人看了疑心您和平康公主之间有什么龃龉,那传出去定会大大损伤了您和皇家的声誉……”
魏思音还没等她话音落下,就骤然朝她投去冷厉一眼。
“柳小姐,世人皆赞誉你明礼,那你理应知道,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真有人胆敢议论皇家,那他们就是触犯了妄议皇家这条律法,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听你的话,怎么好像这些妄议皇家的人反而有理,是我做错了才会让他们议论?”
柳青连忙垂首道:
“臣女绝不敢有此意!是臣女说错了话,请公主恕罪!”
在她们两人说话时,平康一直在磕头,直到她额上一阵温热,也不见魏思音心软让她起来。
她心里慌得不行,担心自己再磕下去会破了相,可就是等不到魏思音叫停。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这么心狠了?
最后终是她自己忍不住停下,抬眸望向魏思音时,还从她嘴角看到一抹嘲弄的嗤笑。
就在这时,花厅外又传来喧闹声,是柳夫人带着一群人来了,身旁还跟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
柳青一看到那妇人眼睛都亮了,当即跪下行礼,“臣女参见公主殿下!”
来人正是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