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三王子一边享受,一边觉得距离太近,正准备后退两步。
说时迟那时快,方远猛然站起身,一脚踹翻持刀的近卫。
稍远些的祝长煜迅速抬头,三两步窜到跟前,踹飞另一个侍卫。
等到方远迅速解决掉谋士,大军中心就只剩下安达三王子还站立着了。
“你们……你不是文官吗?”他结结巴巴,投鼠忌器,“你们两个想做些什么,安达部落愿意结交你们为友人,也愿意扶持你们登上帝位,莫要轻举妄动。”
“你们真的能动摇大渝根本吗?”祝长煜面表情,“即使动摇了,又能把皇权交付我手中吗?”
安达三王子说不出来话。
“当初选择你们,不过是被逼奈,大渝王朝占据整个中原,四周不是倭寇就是鞑虏,连个跳板都没有。”
“诚然我有复仇的想法,我恨这个家国,所以交出阵法图。”
“但我的恨,与辜将士关,与平民百姓关。”
“我没有醒悟,我也没有放下恨,我只是……再也受不了良知的煎熬,我不知道小五是真的想饶我一命,还是故意说给我听,但都不重要了。”
“就是,已经铸成,罪子长煜颜面对大渝百姓,只能带三王子离开。”
“史册不要将我记录成好人,我有罪,恕不了的那种罪。”
他话音将落,从发冠中抽出细簪,碾出更细的刀片,在安达三王子喉上划过。
“不……”鞑虏撕心裂肺,再忌惮。
数长矛刺来,穿透可恶大渝人的胸膛,再将两人生生举起,摔到坚实的地面上。
“你说你,干嘛非要走这一遭呢。”方远大口吐着鲜血,“我一个偷别人功名的罪臣,死也就罢了,你明明可以做个逍遥王爷。”
“你不也说要做个权臣,辖制住所有世家,不许他们再猖狂,可惜走了路子,也针对了人。”祝长煜气若游丝,“如果回到七年前,你还会迫害方将军遗孀吗?”
“非我能控……”方远笑着闭眼,“有些事情,太过力。”
远处的鞑虏蜂拥而上,发现三王子已经没了气息。
愤恨让他们翻身,再次举起长矛,将两人每一寸血肉都穿透,直到他们肢体破烂,再没有一块好肉。
但仍不解恨。
所谓擒贼先擒王,带队的三王子毙命,已经大大地动摇军心。
鞑虏们红着双眼,将两人破烂的尸身高高举起,如烂泥一样往城墙上摔打。
“不。”观看了全程的方恒摇头,几乎就要跳下去。
江承愿狠狠拽住他,用耳朵倾听响动,“来了来了,援军来了。”
关锦线援军五万,固原线援军五万,加上偷偷撤离的五万江家军,一共十五万人,反过来围剿鞑虏。
即便是三王子在,颓势都难挽,更何况他已离开。
敌人群龙首,己方势如破竹。
这场大战,终究是要载入史册。
两个叛徒的是非功过,将留给后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