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负你……”高严还欲起誓。
汪小竹急忙伸手挡住,轻声道,“既然往后要做夫妻,彼此之间就要全心信任,我不瞒你曾经仰慕温大夫,也相信你会待我好。”
“温大夫就像挂在天边的云,赏心悦目但难触碰,你才是这世间真实,是陪我半生的人。”
“以后不要说些什么赌咒的话,做人在事不在言。”
高严似乎被话惊住,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好……我答应你,小竹。”
做人在事不在言,情感论迹不论心。
也许汪小竹真的在某一刻心动过,但她用更快的速度清醒。
那些复杂的,狗血的故事都与她关,她只想好好生活,安稳当下。
仅此而已。
角落里,即将新婚的小夫妻还在窃窃私语。
长宴绕路走进恭房,眼底挂满真情实意的祝福。
这一顿饭,注定吃很久。
前有汪家兄妹真心流露,后有兄妹四个絮絮叨叨。
那些分别日子里发生的事,总要在风和日丽的午后,讲给家人听。
说的人轻描淡写,听的人心惊肉跳。
一顿饭,从午时吃到未时,再逐渐递进申时。
姜笙抚着西瓜肚,愣愣地问,“所以五哥现在是太子了?那大哥是不是也得听你的?”
这个嘛……
长宴表示沉吟,不好回答。
一旁的郑如谦则拍着大腿笑,“哈哈,许老大也有今天,真想看到他吃瘪受训的样子。”
“眼看着翰林院就要散值了,咱们去接大哥吧。”他想一出是一出,“我要早点看到许老大吃瘪的样子。”
长宴和温知允对视,都没有拒绝。
他们确实想早点见到大哥。
姜笙从凳子上蹦下来,“那走吧。”
好几年前,他们也是这样接送大哥上学的来着。
只是那会在村子里,路程极远,靠着简陋的驴车颠颠簸簸。
如今,他们终于手握银钱,买到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得的豪华马车。
还记得刚提回来的时候,姜笙摸上摸下稀罕了大半天。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坐过不少好车,光江家就有她的两辆,可自己亲手挣钱买的就是不一样。
“来吧,小四小五。”郑如谦咧着嘴笑,“当年二哥老带你们赶驴车,现在日子好了,咱们也能坐上带软垫的大马车了。”
以前那些都是别人给的,今天这辆才是自己挣的。
长宴抿嘴笑,借着二哥手臂的助力登上车辕,又回过身,亲自把四哥拉上来。
他们就这样一个接一个,次序坐进宽敞大车里。
姜笙已经伏在小桌上等待,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摸出糖果瓜子,摆放整齐。
“你还能吃得下呀?”温知允吃惊询问。
她顿了顿,“吃不下,但是人家都摆这些,咱们也要摆。”
总不能坐在马车里,对着桌子发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