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撒丫子就跑,速度极快,险些把赶车的姜五都吓到。
刚从皇城里出来的许默更是惑然,视线扫在仅剩的两位弟弟身上。
温知允很快垂下脖颈,假装不知道。
方恒抿嘴摊手,示意不好说。
其实也不是不好说,而是不能说。
犹记得白日里。
许默进入皇宫以后,姜笙百聊赖,又不愿意回九珍坊或二进小院,索性拉着哥哥们穿梭在人群中。
能够走到殿试的学子,要么天赋绝佳,苦读诗书。
要么家世不菲,勤勉认真。
像小本子话文里写的那样,家境落魄的穷书生往往只身赶考,少有亲属友人陪在身旁。
反过来,能够有亲人等在皇城门口,说明多少有点家世。
姜笙起初只是消磨时间,直到意中听见学子亲属议论哪家的糕点不,哪家的口味新鲜,她想起来自己操持的两家糕点铺子,放慢步伐期待。
可等来等去,糕点换成了衣裳,衣裳又换成了首饰,还是没有九珍坊的名字。
小姑娘性子直接,找准时机凑过去,“意打扰,听夫人提及糕点,敢问是哪家铺子的,我也想给家里人捎上些许。”
笑谈中的年轻妇人颇为和善,当真给予了回应,“蝶兰春,万珍斋,珍馐阁,都挺不的。”
姜笙两眼一转,故意问,“夫人没尝过九珍坊的糕点吗?听说也是极美味。”
“九珍坊?”年轻妇人失笑,“倒是听说过,能够定做带姓氏的糕点,可惜也就一款能尝,吃来吃去总腻歪,还是万珍斋的口味更全些。”
这个回答让姜笙很失神。
九珍坊的糕点品种其实并不少,大大小小二十几种,软糯的清脆的酸的甜的都有,两家铺子当天能卖出去二三百斤的货,单独设立的糖炒栗子更是堪称火爆。
怎么在这些夫人眼里,就只有姓氏糕点能够入目呢。
她没迷茫多久,忽然想起前阵子盘点的九珍坊账目,二十几种糕点加糖炒栗子,辛辛苦苦卖半天,比不得几盘姓氏糕点利润高。
当时定糕点的世家少,姜笙也认定姓氏糕点卖不多,没有多想。
今天她醍醐灌顶,冲年轻夫人道过谢,气喘吁吁地赶回去问,“二哥知道蝶兰春,知道万珍斋和珍馐阁吗?”
“听说过。”郑如谦转身,“如果我没记的话,这几个都有糕点售卖,蝶兰春手工奇巧,糕点栩栩如生。万珍斋口味多样,口感层次丰富。珍馐阁有点不同,它是酒楼出身,结果糕点意外比饭菜还要得丰京百姓欢迎……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姜笙咽了口唾沫,“这些都不重要,二哥告诉我,它们的糕点价格是很贵吗?”
是不是,跟姓氏糕点一样,针对世家的定位。
她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郑如谦的头扬起又落下,提着的心终于沉稳着陆。
这就对了。
丰京并不是只有穷人和富人,它还有很多中层次的,称不上大富,但也过着滋润生活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