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你一起去吧。”
“自己去,养了个你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给我丢死人了!”
“可是今天要开始讲几何了,我等下就要去学校…”
“你妈重要还是上课重要!”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她看着自己的小腿与脚尖,那么细瘦,又小巧,它们无视自己每一次期盼快些长大的愿望,让她无法救赎别人,无法逃脱。
“问你呢?”男人猛地推了一把她的额头“你妈重要还是你重要!”
门开了,拿着化验单的医生走过来“那确实是要在这里留着了,上课没什么重要的。”女医生的长发一丝不苟的垂下,不施粉黛的脸白净冷漠,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房顶上的白色冷光,将她整个人都烘托的凌然。“确实要留在这里呢,卡特琳娜。”
不,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留在你们身边。我要立刻就离开,要自己来掌握自己的一切!娇小的女孩往门口跑去,门那边的光那么明亮,有人在向自己招手,喊着她的名字,把无数的希望与信任传递给一无所有的她。
男人揪着她的长发将她粗暴的扯回来,大手捏住她的脸“我说了,你给我呆在这!”
“不!我不要!”
成千上万块镜碎裂的声音,每一块碎片都割裂她的每一寸皮肤,她毫不犹豫的撕下粘连的皮肉,在男人面前,在他的掌中,通过这血腥恐怖的方式蜕变出了崭新的肉体。
抓住他的手腕反扭,她无法倒流时间,但可以让对方体会骨骼筋脉颠倒的痛楚。撕扯他的头皮将他撞在一边的立柱上,她无法挽回的过去,将在此刻与未来,得到数倍的补偿。她的手肘与膝盖都是力破千钧的武器,发泄主人淤积的惧与怒,颤抖和血泪成为浪潮冲击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失去知觉的男人被丢在左手边长长的洗手池里,水龙头里流出的腐蚀液体溶去他已经狼狈不堪的西装,赤裸的身体露出来,血色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女孩的身体成长的美而惊人,她梳理自己的长发,手术刀在右手五指间来回穿梭飞舞,好像黏在指缝中似的乖巧且锋利。她慢慢的靠近水池,鞋跟在弥漫了血色的地面上唱出悠长的旋律,裙裾摇曳在膝边,开出猩红的花。
精致的银白色刀刃划开人体的脊柱皮肤,只在一个闪光的瞬间,浓烈的红色蔓延开来,沿着女孩的小腿爬上她的肌肤,像是某种致命的病毒,侵蚀她的过去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