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礼瞥了他一眼,神情平淡,“你现在就不够听话。”
他见水喂完了又准备离开,陆锦瑜慌了,脖子上的锁链扯的哗哗响,连滚带爬的想要抱住宋卿礼的腿,没追上,白皙的脖颈磨红了一片。
宋卿礼在陆锦瑜够不着的地方站定,神色淡淡的,刚刚还躁动的人现在就不敢动了,期期艾艾的缩回手,乖顺的保证,“贱狗听您的话,贱狗在这里等主人来。”
陆锦瑜的眼尾都红了,胸膛里烈火在烧,他何尝这样被动过,也就只有主人...他看着宋卿礼头也不回的离开,深深地跪伏在地。
宋卿礼本来准备第二天来看陆锦瑜的,没想到当天晚上下了大雨,寒风夹杂着雨水,吹落了大片树叶,陆锦瑜尽量往树下躲了,却还是躲不开处不在的风雨。
身下的泥土积了一滩水,陆锦瑜的体温逐渐流失,他浑身发抖,唇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却留不住一点温度。
至少不用担心渴死了,他苦中作乐地想着。
花园里的路灯逐渐点亮,宋卿礼穿着睡衣,撑着伞出来,他在陆锦瑜的身旁站定。满身狼狈的人仰头看他,眼里是温暖的灯光。
黑色的大伞倾斜,为陆锦瑜挡住了雨水,“解开,跟着我进屋。”
“是,主人。”
墨绿色的眼里满是迷恋,陆锦瑜小心翼翼地靠近宋卿礼,却没有碰到他,他咬破手指,血水滴在地上,黑色的触手从泥泞中破土而出,缠绕在陆锦瑜脖子上的项圈上,铁链被腐蚀,化成黑水溶进了土里。
一站一跪,陆锦瑜跟着宋卿礼爬行,鹅暖石铺的小路,爬起来虽然硌人,但也还可以忍受。
他跟着宋卿礼爬到门口,屋内的地板干净光洁,而他自己却全身都在滴水,“主人,不如让贱狗在门口睡一晚?”
陆锦瑜的白发黏在脸上,脸上的泥污被雨水冲的差不多了,露出一张狼狈却漂亮的脸蛋。
他还在发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苍白的脸上也透出不正常的红晕,他说的委屈求全,湿漉漉的身子却悄悄靠近宋卿礼。
宋卿礼收了伞,把还在滴水的伞扔到陆锦瑜怀里,“本来想让你睡在我的旁边...既然你想睡在门口,那就睡吧。”
“主人!”他明知宋卿礼是故意这样说的,却还是忍不住上钩,“贱狗说话了,贱狗想和您一起睡。”
宋卿礼捏起他的下颌,手下的皮肤细腻滚烫,他直视那双墨绿色的眼,语气冷淡,“晚了。”
陆锦瑜手里的伞松了,颤巍巍的抓着宋卿礼的手,被甩开了,脱力的美人被甩到地上,手腕处摔了一块乌青。
宋卿礼进屋了,没有关门,走廊的灯照在门口的地毯上,陆锦瑜抱着伞靠着门框全身发抖。
他发烧了。
泪水声的落下,这种小病他从前是不放在眼里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觉得心里格外难受,一步之遥,他就可以爬进主人的屋子,但却因为主人的命令,连一个没有关的门也不敢迈入。
真的像一条狗啊,他心中苦涩,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从未有这样幸福的时候。
陆锦瑜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数次被冷醒,中间有一次没有靠稳,差点摔进屋里,吓的他好久没敢合眼。
天色渐明,一只手抽走了他怀里抱的伞,烧糊涂的人软乎乎地追着伞走,然后被伞头抵住了肩。
“主人...”他痴痴地叫。
宋卿礼握着伞抽在了他的手臂上,手臂瞬间肿起了一条棱子,陆锦瑜被疼醒了,跪直了给宋卿礼磕头,“贱狗...给主人请安。”
宋卿礼没叫他起来,伞身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发着烧,皮肤白里透红,现下更是肿起一排整齐的红棱子。
对观赏者来说是好看的,纤腰翘臀,伤痕累累,疑有种脆弱的美。但对于陆锦瑜现在的身体来说却是雪上加霜,高烧下身心都格外脆弱,背上的伤疼痛十分明显,他一直在抖,手指扣在地上,几乎要把地板抠烂。
感受到身后的施虐停下,陆锦瑜的头埋的更低了,“多谢主人教训。”
“这不是教训,”宋卿礼强迫他抬头,“主人想玩你不需要理由,如果要说这应该算是赏赐。”
泪盈盈的脸上带着讨好,他顺从地抬头,“是,谢主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