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太过动听,还承诺这几日不会出去和其他男人玩了,陈越又向来容易被他蛊惑,自然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陈越冷冷看着在门口与别的男人交谈的白奚,眸中怒意几乎化为实质。
明明已经到了家门口,白奚还恋恋不舍地与对方聊天,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眉眼弯成极为诱人的弧度。
若不是他今日提前回来,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其实白奚每日只是早他些许回来?
而家里的下人们全是白奚的人,论白奚做了些什么,都会尽心尽力地瞒着陈越,只说白奚很乖地在家里读书逗猫逗狗。
白奚每日在外面那么长时间,找借口不用他陪,到底在玩什么?跟谁玩?
徐岩道别时,甚至宠溺地摸了摸白奚的头发。
而白奚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眼神干净透彻,直勾勾地看着徐岩,眼中似乎还有隐约的崇拜,那么单纯。
——可陈越当初便是被他用这副模样主动勾引的,而现在,他怎么就不会故技重施地勾引另一个男人?
陈越眉眼越发阴戾,在大街上就这般亲昵了,没人的时候,这两人还做过更出格的事吗?
陈越从未这样生气过。
自幼父母被别人骂是野种时只是咬牙忍受;被流浪汉甚至只是戏耍他的有钱人抢走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也只是默默地走开,重新赚钱或翻垃圾桶;初初打猎时,被城里人将猎物价钱压得极低,也只是一笑置之,之后更努力些。
多少苦头他都面不改色地走过来了,可他绝不能忍受有人试图染指他的妻子。更甚至,可能是他昳丽迷人的小妻子主动红杏出墙。
在陈越从未告知任何人的时候,白奚便早在他心中占据了与伦比的地位,比他这一生拥有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奚儿。”陈越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依依不舍。
他自然地走上前来,帮白奚理了理头发,语气亲昵宠溺,“祖宗,怎么玩得身上脏兮兮的?”
白奚显然没想到陈越会在家,眉眼间飞快闪过一丝心虚,却又很快任性起来:“你今天怎么在家呀?不是没空陪我吗?”
陈越一直专注地看着他,一颗心猛地往下沉,白奚心虚什么?
徐岩笑笑,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任谁被当场抓包觊觎别人的夫人都不光彩,可白奚实在太过迷人,他宁愿不顾外界的眼光也要一试。
陈越没朝大少爷发火,不经意地问道:“是不是在家太聊了,我这几日都把时间空出来陪你好不好?总麻烦邻居不好。”
白奚却没有顺着台阶下,抱着陈越的手臂撒娇:“因为你忙,我才不想打扰你嘛,你继续忙你的,我自己会打发时间的。”
陈越声音发涩,几乎要笑不出来:“你不打扰我的做法,就是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啊……什么亲亲我我,你胡说什么呢?”白奚反驳,声音却少了几分底气。
陈越闭了闭眼,原来大少爷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没底气,却还是做了。
他看着眼前丝毫不知悔改的妻子:“白奚,你和他一起在郊外游玩,摸鱼打猎,心安理得地被外男照顾的时候,脑中有半秒想过我这个丈夫吗?”
见陈越不依不饶,白奚也不耐烦了,假笑道:“你也知道他照顾得我微不至,我怎么会有空想起丈夫呢?你既然没空陪我,怎么别人心甘情愿在我身上花时间你倒是不满了?”
“你是我白家的夫婿,你若是觉得受了委屈,与我离婚就是了。该给你的好处半分都不会少的。”
陈越闻言一愣,就算明明是白奚的不对,他也从未想过要离婚。
他想的不过是小小的教训白奚,让他知道他已经成婚了,不要与外男太过亲密;再花更多些时间哄得他回心转意,加倍弥补大少爷的不满。
离婚二字,怎么就这么轻飘飘地从白奚那么精致勾人的红唇里说出来了?
他的指节握得咔咔作响,手背青筋狰狞暴起,终于是强忍着露出一个温柔又疲倦的笑:“我没想和你离婚,你也不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我哪里哪里让你不满我都可以改,不要拿这种事气我。”
“生意上的事我已经学了个大概,明日起我会多腾些时间陪你,我们不要再麻烦邻居,奚儿也不和我赌气了,好吗?”
白奚所谓地应了声:“哦。”显然并没有往心里去。
白奚心底倒是惊讶,想不到陈越宁愿认下这顶绿帽子,也不和他离婚。
他冷哼一声,见达不到目的,就径自回了房,不再与陈越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