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办法,只是管家面露难色,“那些学生没见过世面,只怕是不敢。”
“不敢?”白奚冷笑,“找些打手,请他们上街游行去。别人的恩惠,可不是白受的。”
胆怯的学生,软硬兼施逼着他们给宋子然出头,叫官府知道,宋子然的学堂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白奚这一生病,想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
他请的本就是名医,只是第二日一早,又有京都闻名的医生不请自来。
褚元英一看便知道人是陈越派来的,但事关白奚的身体,他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佯作不知地将医生请了进去。
“先生此番并大碍,只是根基差……换季易染寒……”医生仔细交待着,“依时进补,平日需得多加静养,切不可忧思过重……”
医生开了调理的方子,然后又是老生常谈那套说辞,白奚早不知听了多少次,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示意褚元英送客。
褚元英却忧心忡忡,静养?
白奚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哪怕在江南,也是野心勃勃,得步进步。
就看他下的那些命令,现在京都这么乱,他又心冷手狠,哪来的静养。
果然,陈越第二天便又看到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人在红袖招约了官员喝酒。
白奚!
手中杯子险些被捏碎,陈越盯着不远处的身影,神色冰冷。
医生长嘘短叹的回话还萦绕在耳边,静养?白奚便是这般静养的!?
而且白奚刚在红袖招吃完亏,生完病,还敢继续约人吃酒。
陈越冷笑,他为了宋子然可当真的不遗余力了。
白奚与官员才说了几句,官员便被人急匆匆地叫走了。
他也不在意,这官员本就是个幌子。
起身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陈越,身边是几个赔着笑的商人,此时纷纷起身告辞。
陈越看着他,似乎在等白奚主动过去。
白奚可不乐意搭理他,招手叫来侍从,正准备吩咐什么,一人便在他面前坐下,幽暗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又在因为宋子然的事斡旋?”
白奚挑眉,一改向来对他的冷淡,笑眯眯地说,“陈越,你可真是惹人厌。”
陈越不以为然,他早就习惯从白奚嘴里听不到一句好话。
他牵起白奚的手,低声哄劝,“夫人,我早便说了,你求别人不如求我。你跟我服个软,爷费多少力气都帮你护住宋家。”
“松开。”陈越只当没听见。
白奚终于不耐烦,“谁跟你说我要求人了?即便是求人,我也不求你。”
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陈越是什么恶疾,连沾也沾不得。
白奚挣脱不开,扬手便要打人。
陈越知道他说打是真的打,反应极快地躲开了,自然也松开了他的手。
唇角的笑早已敛住,陈越眼中怒意翻滚,“白奚!!你又要打我,为了宋子然打我!?他就那么重要?!”
“我早就叫你走开,我求谁都不会求你的。”
“是吗?”陈越冷笑,褪去刻意在白奚面前展示的温柔表面,向来不容触怒的上位者本质展露疑,
“那你便等着看,我不帮你,还有谁能救你的宋子然。”
他怒气冲冲地便要转身离去,白奚却坐着没动。
陈越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他停下脚步,眯眼盯着白奚,“你不求人,来红袖招做什么?”
白奚奇怪地看着他,“你说呢,来红袖招还能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