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被陈越强按着,几乎是硬灌了几口参汤。
陈越给他擦干净嘴角和自己的手,抚摸着手下单薄的背脊给他顺气。
“你和我倔什么?”陈越奈,“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放任寻死。你乖一些,爷会好好待你……”
话音未落,白奚忽然俯下身子干呕不已。
陈越一愣,示意下人请医生,神色焦躁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医生匆匆赶来,却只是摇了摇头,打破了陈越的期盼。
他与陈越小声汇报,语气忧虑。
“家主这样强行喂不可,非但不能进补,反倒于身体有害。”
“夫人……生意薄弱,家主需得少些和夫人争吵,情绪低落伤肝伤胃,暴怒伤肝,夫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陈越眼神沉遂,白奚不开心,他便多哄哄。
想离开陈家却是绝不可能的,他那日与褚元英的说辞并非玩笑,白奚就算死了,也只能进他陈家的祖坟。他头一次尝到喜欢人的滋味,白奚愿不愿意,以后都得与他葬在一起。
回过头,白奚正看着窗外细密春雨,雨打芭蕉,神色漠然。
他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关心,哪怕医生不避着他,他也是懒得听的。
陈越摸摸他的头发,白奚回神,看着他,眼神厌倦而趣,就仿佛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失去生机。
陈越许久才开口,“爷带你出去玩玩。”
除了跟在陈越身边,白奚已经许久未曾出门,先前是陈越不让,现在却是陈越要求他出门,他也不乐意。
他要去郊外的几个庄子视察,一来不放心把白奚放在家里,二来也舍不得离开白奚这么些天。
马车一路摇晃。
白奚精神极差,倦倦地坐着左摇右晃。
他困极了,好几次睡着在陈越的肩头,惊醒后又嫌弃地坐直。
反复几次,陈越终于是不惯着他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胯坐在他腿上,“睡你的。”
白奚不乐意,扭动着身子要下去。他猛地僵住,柔软的臀肉下抵了一根滚烫坚硬的东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你再在爷身上扭?”陈越咬牙切齿地盯着白奚,语气恶劣,“再动便在马车上奸了你。”
白奚又病了一场,他好几日没碰白奚了,身体躁得像火药,一点即燃。
白奚不怕他,他反正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了,“家主想要便来。”
他语气懒洋洋的,“横竖这里荒郊野岭,若是把奴肏死了,直接往外一扔倒也方便。”
“是吗?不若让你那先生同你一起陪葬?”
“陈越!你……!”
陈越不再说话,一时更是后悔提起了褚元英。
褚元英根本不愿被赶出京都,这几日没少在陈府外转悠,挨了不少打,还是每天来。
若说他对白奚一点意思都没有,陈越是半点不信的。
今日出门还见着褚元英了,好在白奚识趣,对他神色也是那般冷漠,不然陈越真的很难压住脾气不将褚元英乱棍打死。
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好在陈越及时抱紧了怀里人,才没摔着白奚,但白奚仍是一副被晃得七荤八素的模样。
陈越警觉地看了一眼窗外,顾不得安抚白奚,只厉声警告道,“老实在里头待着,别出声。”
白奚瞥了一眼窗外,乌泱泱的一群人包围了马车,且个个装备精良,看着不像普通山匪。
陈越带的人也不少,此时却显得微不足道起来,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外头传来的声音隐约,他们正商议着什么。
领头的忽然哈哈大笑,大声道,“陈家主说笑了,弟兄们只是想请家主和夫人去寨子里做客。”
陈越的声音也大了些,“行走江湖祸不及妻儿,只要诸位不殃及我夫人,陈越自然跟你们走。”
白奚神色淡淡,不知道陈越争辩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他也不想活。
双方显然没谈拢,突然发难,打斗声四起。
陈越猛地掀开了帘子,抓住白奚的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