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救完人本来就很累,又想到家主要娶正妻,分外难过,突然就不想上来了。”
白奚哽咽着,忍不住开始落泪,“家主还说……把我送给别人玩……呜……”
“而且真的很累,水也很冷。家主不让我待在身边,故意赶我出来吹风,就是不想我耽误家主娶正妻……”
白奚前言不搭后语,却句句都是委屈,仿佛他会寻死全是陈越的,明明差点就被掐死,手指还紧紧地握住陈越的手舍不得松开。
他病还没好全,语气黏糊糊的,漂亮的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像一株艳丽却病弱的秋海棠,很难让人不怜惜。
陈越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哪怕白奚神情不似作伪,也丝毫没有收敛怒气。
“没想寻死。”陈越玩味地重复这句话,“但你是故意的。”
白奚垂着头没敢否认。
“嗯。”陈越应了一声,对所有的误会都懒得解释。
白奚的胆子真的太大了,不能惯着。
从没有人能让他这样恐惧。当他知道白奚落水时,心里只有不容忽视的恐慌。
他从没这样真情实感地去喜欢一个人,竟在那一瞬间就体会透了什么叫空虚和孤寂。
如果以后再也没有白奚了……陈越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恐慌。
然而这份恐惧在查明真相后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怒火。
故意寻死,没有求生欲望。
怎么就这么任性呢?明明说了以后会好好待他的。
他已经不准备娶正妻了,让白奚出去散心也不过是看他在里头待着聊,怎么就是嫌弃他了呢?
闹了脾气也不说,干净利落地就寻死了。
郁气疯狂地蚕食所有情绪。不是说喜欢他吗?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舍弃他了。
陈越冷笑,简直法天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陈越站起身,他在白奚床边守了许久,连身形都有些摇晃,说出的话却分外冷漠。
“好好伺候夫人。”
他还想摸一摸白奚的脸,白奚却想起先前差点在这只手下窒息,本能地向后一顿。
下一秒又回过神来,顺势用那张小脸去蹭陈越的手,神态亲昵。
陈越收回手,仿佛对白奚的躲避毫察觉,“身子好了再来领罚。”
白奚在他的身影彻底离开之后,才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床上。
白奚颤抖着手指摸了摸颈间的红痕,暴怒的陈越实在太可怕。
只是,他莫名觉得陈越对他的态度,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有些……过分在意?
白奚醒后的两天,陈越再也没出现过。
白奚看着窗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男人再出现,指定就是来罚他的了。
对于要被惩罚白奚丝毫不感到意外,敢违抗陈越哪能有好果子吃呢?
伺候的下人却误会了,赶忙安慰夫人,“夫人别多想,您昏迷的时候家主寸步不离地守了许多天呢,一定积累了好些公务要处理,这才抽不出时间来看您。”
“家主对您的喜爱是有目共睹的。”
喜爱?白奚勾了勾唇,陈越自然是喜爱他的。
可以刺激旁系的工具,可以发泄兽欲的美人,乖巧讨好他的宠物,哪样不讨人喜爱呢?
陈越对他的喜爱不过是基于白奚是他的所有物,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并且需要白奚对他的喜爱感激涕零。
像这次,白奚不乖了,陈越自然就不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