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待月倾城坐好,他放下了老烟杆,望向黑压压的人群,掀眉看天,言道:“丫头,你说剑十一会不会不来,让这个月十六剑在此处唱独角戏呀?”
丫头。
老秦头后面的话,月倾城哪还能回应他?姜还是老的辣,她只觉得老秦头成精了,何时看穿她是女儿身的呢?
这地本不大,月倾城的身子都快挨着老秦头了,她的身子再近了些,她用胳膊肘轻触了一下老秦头,弯眉如勾,杏眼如弦月,笑嘻嘻道:“前辈,真乃神人,一眼通天。前辈如何看穿晚辈,何时发现晚辈乃女子之身的呢?”
“如何发现?”老秦头垂下眉来,他若有所思,一时,应道:“老夫并未发现,直觉吧,还有,是你自己告诉老夫的。”
月倾城不解,老秦头如此一说,她是越听越糊涂,她瞪着杏眼,眸有迷惑,回想一路话语,不觉有异,便开口再问又似在自语:“晚辈何时说过?”
老秦头笑笑,老脸皱眉挤眼,那老脸略带得意之色,看向月倾城,言道:“丫头你虽没亲口对老夫讲,但丫头你的姿容貌态言行举止已经告诉老夫了。丫头你虽身穿男袍,可身子骨极似女子身姿,豪气虽有,时有媚态,且体气自带幽香,不似男儿该有的体气,老夫这口一开,你不就露馅了吗?”
原来是诈我呀!月倾城在心里为老秦头竖起了大拇指,越老越成精,明明没有洒花香,身子仍自带清香,那些富贵公子不是也用花香吗,这也能区别开来?这鼻子比狗鼻子可厉害多了。
月倾城心里七想八想,老秦头可问了,“丫头,你从玉京城而来,瞧你一身贵气,不会是从宫中而来的吧?”
“不是。”月倾城应得很快,她朝老秦头眨眨眼睛,嘻笑道:“您老猜猜。”
“调皮。”老秦头又往老烟杆里装烟叶,许是嘴巴苦了,不叭嗒两口哪有心思猜谜呀!
老秦头再精明也没有想到月倾城是大禺国唯一的异姓王月明轩的掌上明珠,不过,若老秦头知道身旁女子姓月,那可就另当别论了,老秦头应是可以猜出月倾城的来历。
老秦头对月倾城的喜爱是有原因的,月倾城善知人意,一身贵气,平易近人,灵气十足,讨人喜爱,随性而为,活泼可爱,不骄不燥,剑术超群,最最主要的是月倾城不像秦三,一见老秦头拿出老烟杆,就躲得远远的。
春来当是肯定的,小公子本来就讨喜,老秦头肯定是喜爱他的!
月倾城让老秦头猜她的身世,老秦头虽叭嗒着土烟,他的眸光却落在了比剑台上,午时已到,石上空空如也!老秦头眼睛一缩,眯成了一条缝,他略有所思,放下了老烟杆,他没有收回眸光,答非所问:“丫头,你可知大禺国的异姓王唯有京城月王府的月王爷吗?”
“这个我知道,大禺国的臣民应该都知晓吧!”月倾城笑了,老秦头已知她是谁,月倾城并不介意老秦头知晓她的来历,她不明白的是老秦头用这种方式问她。
月倾城追问道:“老前辈何出此言?”
老秦头眼里有一抹哀思一闪而过,他笑道:“你是月丫头吧?月十六剑就是你。”
老秦头开言词,月倾城并未再问,她脑子灵活,善解人意,笑意嫣然,仍是压低声线,男子声回道:“老前辈慧眼如炬,小子把戏自是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
“月丫头,你不是这样子的人呀!”老秦头看向比剑石台,问道:“所求为何?”
月倾城心知老秦头此话何意,她可不是为名为利之人,这说为情吧,似乎不是,许是年少时的梦,听多了那个名字,追梦江湖,并所求,只是想朝着那个方向而行,来到江湖自是想见上一面,那神奇的传说始终是她心中的一座明灯,行于江湖,若不见上,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