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的厢房很多,月倾城秋月冬梅三人一人一间,秋月和冬梅却跑到了月倾城的房间里。除了昨晚睡客栈,这是头一回出月王府,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睡在他人家的床榻上,秋月和冬梅很是不习惯。当然,月倾城感觉也有些别扭。
秋月和冬梅跑过来说:昨晚上虽然说住的是客栈,好在她们三人睡在一间屋子里。月倾城笑笑,这厢房里的床榻大,睡上七八个她们这样子的身材只怕还有一点空隙,于是让秋月和冬梅同她一起睡。秋月和冬梅的眼睛又笑成了勾弦月,弯弯的。
三人同榻而眠这是头一回,月倾城知道以后会有更多次,她觉得心里甜甜的。秋月和冬梅更不用说了,上榻时两人洇湿了眼眶。
秋月和冬梅盖着蚕丝被还是同昨晚上一样一时睡不着,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感动的?月倾城同样如此,这出来游江湖,怎么糊里糊涂的住进了玉域阁?
“公子,”秋月轻声唤道:“你睡着了吗?”
“没呢,”月倾城动了一下身子,问了一句:“你也睡不着呢?不习惯吗?”
“公子,”冬梅抢先一步轻声道:“我是兴奋的。”
“这刚逃出来玩,很是正常。”月倾城想到这两个丫头其实还是没长大的孩子,虽为奴婢却真未吃过多大苦头,除了跟她走出月王府去玉京城逛逛,还真未出过远门。如今跟她一起从月王府逃出来玩的,种种情绪涌出来,这复杂难安的心情她能觉知到,她安慰道:“你们俩不用害怕,有你家公子我呢。”
“不怕。”秋月快声应道:“公子,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和冬明都不害怕。”
“嗯嗯。”黑灯瞎火仍能感知到冬梅在连连点头,“是呀,公子,我不怕的。”
“公子。”秋月问道:“你说我们是在哪儿呀?他们是谁?”
冬梅接着秋月的话问道:“他们应该不是坏人吧?”她不确定又有些不安。
“不是。”月倾城语气很是肯定。“今天碰到他们纯属巧合,以他们的身份没必要这样算计我们。”
月倾城自是明白秋月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公子知道他们是谁?”冬梅听出了月倾城话里的意思,郡主显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我猜的,但我很肯定他们是皇城里的人。”月倾城很笃定,“玉公子不是皇子就是王子。”
“嗯嗯。”冬梅点着头,“我也想过,玉公子那气质风度应不是一般人。我不敢往那方面想,公子一说,我觉得还真是。”
秋月没说话,可她的眼睛睁着老大。
“公子,”春来立在香书阁的门前,他微弓着身子,唤了一声:“小的来领罚。”
玉师一于书阁内挥毫舞字,他没有理门外的春来,眉微锁着,眼神犀利,顿笔观字,眼角微挑,似有所思。
久久,
玉师一仿佛忘了春来的存在,他似不知春来站在门外,而春来就那样微弓着身子站了一炷香时。
再过一盏茶时,房门开了。
玉师一跨过地栿往廊头行去,春来没动,未跟过去,还是那样站着。
“还杵在那里干嘛?快换衣袍。”
“是。”春来腿长,办事很快,没一时换好了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