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英秀眉微蹙道:“小师叔,事情不能再等了,我们得尽快找到恩师。”
原来昨日,叶志英既然已经完全信服刘心河师叔的身份,便也直言相告,她恩师这一次来西北,其实是探听到这里有天书的消息,因此带上一位三代弟子毛师兄前来打探,而她正巧完成师门历练经过此处就一并跟去汇合了。三人终于在一处古碑中找到线索,马钰便让他俩回去通知师门,自己前去寻找天书。
刘心河从马上递过干粮,说道:“以马道长身手,料想也大碍,我们何不先回全真派报信呢?”
叶志英道:“原本确该如此。但是我和毛师兄赶路到一处城镇正在打尖,不知怎么那群喇嘛就找了上来,本来毛师兄是丘师父的开门首徒,武功在志字辈中排在翘楚,连师祖都亲自指点过他。我师父常说,毛师兄武功比之二代弟子也所差不多,更难得人品端正、道心纯净,因此请示祖师后特意准他戴原本只有二代弟子才能戴的混元巾,那是要让他未来接任掌教之意。
刘心河道:“怪不得有客商把他的尸体认作是马道长的,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叶志英接着说道:“然而毛师兄一招就被那罗桑喇嘛砍死了。”
“什么,一刀?如果你毛师兄如果功夫已可比肩全真教二代弟子的水平,那实在已是世上顶尖的存在了,罗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仅一刀就砍倒他啊?”
叶志英惨然道:“千真万确。毛师兄性子不像我师叔那么火爆,本来见那些喇嘛来找麻烦还想可能是误会,因此还留了手,将那些喇嘛仅仅打伤却未下杀手,也是因为那些喇嘛都带了伤我当时才能侥幸逃出来。”
刘心河点点头,心道还好如此,不然落入那些喇嘛手中那可糟糕透顶。
叶志英又道:“罗桑喇嘛眼看不敌,忽然换掌为刀,毛师兄也就拿出剑来,本来我以为毛师兄又能轻易取胜,却不想红光一闪,毛师兄就已经被一刀切开了胸膛。”叶志英说到这,已然鼻子一酸,抽泣起来。
擦了擦眼泪,又道:“这些喇嘛刀法如此怪异,与我中原人大相径庭,就算我恩师他老人家如果骤然遇到恐怕也难免不中暗算。这些喇嘛不知从何处得知我们全真教知道天书的线索,必然会在这一带寻找,更何况听罗桑之意他们还有后援。若是我师父找到天书后撞见他们......”叶志英说道这,脸色已经白了,显然那血红一刀至今仍让她惊恐不已。
刘心河点头道:“你的考虑很有道理,那些喇嘛武功相比马道长并不为高,只要告诉他提防怪招,那就碍。”
叶志英道:“正是,所以我们得赶在喇嘛之前找到恩师,若是先回全真教报信一来一回便要月余,那就来不及了。”说完又带着歉意说:“只是小师叔,前日蒙你救我,今天又跟着我范险,真是过意不去。”
刘心河道:“我虽然还未正式归入师门,但马道长得为人我也是极为钦佩的,更何况你带着伤也不能让你自己去啊。”
叶志英听出他话中带着的关心,但觉心中温暖。
刘心河未察觉叶志英表情上异样,说道:“全真教有专门的记号做指引便于我们找到马道长对么?”
叶志英点头道:“不,石碑中的线索指向一处山谷,师父和我俩约好了找到山谷后会在谷口做上记号,而每深入一段距离还会另行做新的标记。“
两人一早从城镇中出来,骑马奔驰了大半天,到太阳西陲的时候,便到了一处林木茂盛的山谷。
叶志英面露喜色道:“和那碑文一致,小师叔你在本地生活一年多,可知道在这风沙遍地的西北,附近还有这般林木繁多的山谷么?”
刘心河道:“我在这一年多光是修炼全真内功了,对附近环境并不熟悉。不过此次景色如此奇特,倒不大可能在附近还会再有一处。”
两人纵马靠近山谷,果然在谷口隐蔽处看见了全真派的标记,然后两人脸上没有惊喜,却全是担忧。
刘心河皱眉道:“这山谷虽奇特,但位置如此七拐八绕,又要穿过一处山洞才能到达,理应人迹罕见才是,为何这谷口有如此多人行马踏的痕迹?”
叶志英摇摇头,她担心师父安慰,连忙纵马向谷中而去,刘心河见状赶快跟上。
然而两人越往谷里越是心惊,竟然进谷未远就出现了打斗的痕迹,不但有树木倒塌,还有折断的兵器。
叶志英下马俯身捡起一截折断的剑尖,惊道:“这是我师父的随身宝剑。”
刘心河接过断尖仔细看后低声道:“这剑显然是百炼精钢所铸,乃是罕见的神兵利器,本应坚不可摧,但是你看这上面的指印,竟然是被人生生用手指折断,而且上面还留下这么深的指印,这个人的武功......”
“马道长恐怕危险了!我们也得赶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