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河和叶志英在房中大气也不敢出,刘心河心念急转,一颗冷汗悄然从额头流下。
却听那店伙答道:“这位大和尚的问话小的却答不上了,咱这今天并一男一女入住,连女客也没有一个。”
罗桑又问道“那可有带着一匹红色骏马的人来住店么?”
“也没有啊,咱们刚才经过马厩大和尚你不是也都看到了,就那么几匹马。”
“哼,走吧,再去其他客栈看看。”
随着脚步声远去,便传来了那店伙的声音,“一顿搅和,连碗面也不吃,真是晦气。”
刘心河同叶志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刘心河行事谨慎,否则现在马儿也放回去了,当真是处可逃。不过也幸好刘心河行事谨慎,若是留下马儿反而暴露了。
叶志英道:“师兄,我看我们就先在这屋里对付一宿,那些喇嘛还未走远,你出去太危险了。他们既然查过这里,这儿反而比别处安全。”几番遇险已经让叶志英对刘心河产生了依赖,现在既怕他出去撞见喇嘛,又着实不愿他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
刘心河看出她眼中的祈求,便道:“那便听姑娘的。”搬了一个凳子就在厅中坐下,拿出火折将桌上蜡烛点亮。
叶志英借着烛光,见刘心河面相俊美,又想到这次得他舍命相救,不觉心头又是一荡。
刘心河道:“未知姑娘师从全真派哪一位真人门下?”
叶志英听到刘心河问起师承,面色凝重起来:“我师尊是全真派掌教,道号丹阳子的就是,我是恩师的第二个弟子。”
刘心河心道这不是巧了,说道:“原来是马道长高徒,当真失敬。说起来我这次从山寨下来,正是要找寻马道长的。”
叶志英道:“师兄刚才说和我全真派大有渊源,不知是否方便向我透露?”
刘心河闻言一愣,他生性谨慎,家中长辈又反复告知拜师之事不可随意向人提起,本来有意出言隐瞒,但正所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此时明月初升,烛光温存,叶志英伤后娇怯怯的倚靠在床榻上,一张白皙的脸竟美得不可方物。刘心河毕竟初出江湖未久,还是少年心性,心中一横,暗道:“罢了,两个人在这互相说瞎话,又有什么味道?就信这一回又如何?”
随即言道:“既蒙姑娘垂问,我就和你说了妨,其实算起来,我还是你师叔。”随即便将重阳真人收他为徒的前后因果详细说了一遍。
叶志英听罢惊讶不已,眼前的青年竟然比自己师父入门还早,要待不信,与刘心河一双极正的眸子对上,但觉对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自己。武林中人对师承极为看重,断不可能有人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更何况若不是同门关系,对方又如何会未曾谋面就舍命相救自己。想到这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如此我少不得要叫你一声师叔了。”
刘心河脸上苦笑不得,整差辈了么这不就。
叶志英见刘心河脸上表情更觉此事颇为滑稽,又问道:“那小师叔,你背上的伤还疼不?”
刘心河背上的伤岂止是疼,简直是相当疼了,本来打算坚持着回山寨敷药,这时经叶志英一提醒更觉痛入骨髓,呲牙咧嘴道:“还痛得很啊,罗桑这喇嘛当真了得。”
“凑近些我看看。”叶志英待刘心河走近转过身,不禁又惊又佩。惊的是刘心河身上已经穿了金丝软甲,但在这掌力面前竟如纸片一般边缘处变得破破烂烂,佩得是刘心河功力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更胜何止一筹,如此掌力下他竟然只是受了皮肉伤,如果换做自己,那只怕出不了山谷就要断气了,心中对于自己这位师父的身份更是完全信服了,道:“给你上些金创药吧。”
刘心河眼见现在也出不去,拖一宿恐不利伤势恢复,便道:“我这有我在家配好的药,就是疼些,不过好得快。”
叶志英接过药瓶,为刘心河清理一下背后创处,便为其在背上涂药。
刘心河但觉纤纤玉手在自己背上滑动,滑滑凉凉,不由心中一荡,随即药性发作,又觉疼痛难当,不自禁哼哼起来,耳边便传来少女的笑声,背上是又痛又舒服,此刻当真是如梦如幻,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两人并马驰骋在荒漠之上。
刘心河的家传金创药果然效用非凡,背上虽然还未痊愈,但盘膝打坐一宿后,已大碍了。
刘心河看向叶志英道:“叶姑娘,你腿上创口刚刚愈合,骑得这么快能承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