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牧羽前往美国,带上了陆豪和谢鸣。
范恩亲自在机场迎接他们,高大的男人上前拥抱牧羽,“我的赫尔金!你终于肯来帮我一把了,你都不知道你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多难过。”
牧羽拨开他,“少来,我看你每天泡吧蹦迪玩得很开心啊。”
范恩嘿嘿笑,与陆豪和谢鸣热情打过招呼,带着一行人前往下榻处。牧羽和陆豪仍住在他们曾经的工作室、牧羽在国会大街的房子里,谢鸣独自住酒店。
牧羽这次来是为谈一桩重要买卖。范恩与对方交涉过数次,但品牌方是老牌龙头企业,字里行间颇看不上他们这种小公司,谈判陷入僵局。经过综合评估后,牧羽决定带着谢鸣亲自过来。
几人吃过饭后就在牧羽家里商讨。谢鸣翻看文件,牧羽在电脑前写方案,范恩凑到他旁边:“第一天来就开始工作吗?我想我们可以先去喝点小酒,聊些开心的事,你觉得呢?”
陆豪说:“他现在全面禁烟禁酒,你要是想他多活几年,就和我们配合行动。”
牧羽面表情道:“今天不和对方谈拢,明天就能被别人抢了先,你作为老板连这点时间意识都没有?还有,你这写的是什么稀烂方案?难怪他们不搭理你,你不会飞叶子了吧?说了让你干活的时候清醒点!”
范恩刚接到人还没来得及和老友拉家常就被骂,举起双手不敢吭声了。
谢鸣效率极高,第二天就给出一整套详细且切入要点的谈判方案和文件。范恩惊呆了,问牧羽从哪找来的得力助手,牧羽说人家自己来应聘的。
范恩:“这种人能自己走进我们公司应聘?你在逗我吗赫尔金!”
陆豪在一旁乐:“你是不是忘了赫尔金的家族资源?他只是懒得利用,但不代表没有。”
范恩这才释怀。他约了品牌方隔天见面,牧羽顺便去趟公司,转一圈后确定范恩还是有在好好经营,便让谢鸣留下来接着对账,自己领着范恩和陆豪回了家。
陆豪饿得肚子咕咕叫,叫了披萨和可乐送到家里。三人还和大学那会儿一样围坐在地毯上吃披萨聊天。牧羽的家也没有变样,范恩定期让人上门打扫,有时自己就在这边办公和休息。
“赫尔金,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回去以后发生什么事了吗?”范恩问。
陆豪说,“还不是他家里的破事。”
范恩同情道:“我就说你不该回去,你在这边至少是自由的。”
牧羽懒洋洋倚在沙发上喝红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才是我的自由。”
范恩摊手。他两口吃一块披萨,咕咚灌着可乐,忽然想起什么,“噢,我忘了说一件好像关紧要的事。”
“关紧要的事你说什么说?”
“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范恩耸耸肩,“一个花边新闻罢了。品牌商的CEO是个基佬,上过很多男人,之前因为性骚扰被告过。”
陆豪差点把披萨喷出来。牧羽不为所动,范恩琢磨道:“明天的会谈他很可能要来,他这种经验丰富的基佬,一定一眼就能看出赫尔金是同性恋吧?如果他对赫尔金有意思,那不就糟糕了吗?”
牧羽笑眯眯地:“那不是正好?他看上我,我和他上个床,这笔单子就不用费劲谈了,直接成交。”
陆豪和范恩同时大叫“你想都不要想”,并严词谴责他的节操。牧羽被吵得翻白眼,杯子一扔,上楼睡觉去了。
谈判的地点定在对方的公司大楼,牧羽换上西装,头发梳起露出额头,戴一副装模作样的金丝眼镜,领着另外三人进会议室与对方的人握手打招呼。
其中一男人热情上前迎接牧羽,“您好,想必您就是格林卡先生。我是托姆,我将主要负责与贵公司的商业合作,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范恩在身后给陆豪递眼色,示意就是他,就是这个基佬。陆豪收到电波,看托姆一直握着牧羽的手,马上上前强行把他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您好您好,久闻托姆先生大名!”
牧羽也看出这人眼神不对,只装作没看到。为了表示对双方合作关系的重视,牧羽将亲自在会议上做产品演示。牧羽讲演的时候,托姆坐在台下听得很认真,时而点点头,时而向牧羽提出问题,看起来对他们的公司业务很感兴趣。
会议结束后近晚餐时间,托姆主动提出邀请他们共同进餐,并表示明天可以再商讨合同的签订问题。这意思似乎是快成了,众人便答应了他的邀请。
席间托姆很绅士,一直与牧羽谈天。他想给牧羽倒酒,陆豪在一旁说他酒精过敏不能喝,他也没有坚持,转而给牧羽叫来果汁。牧羽喜欢吃桌上一道奶油甜点,他大谈美国甜点的前世今生和动植物奶油的优劣,牧羽配合作认真倾听状,还时不时作吃惊赞叹脸,装得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晚餐结束后托姆主动邀请他们一周后再次共商合作细节和合同签约一事,并表示希望牧羽一定要来。牧羽欣然答应,与托姆道别离开。
鉴于这两天快速有效的成果,范恩评论:“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好色,就不该和他浪费口舌,直接把赫尔金叫来就好。”
牧羽:“你追姑娘的时候和他也差不多。”
“嘿!怎么能把我们绅士与那种货色相比?”
“好好。”
一旁谢鸣很是担忧:“牧总,此人心性不正,下周还是我去和他们谈吧,您就......”
牧羽笑道:“放心,不会真的和他上床的。我这个人偶尔还是比较爱惜身体,至少不想得病死掉。”
他态度所谓,谢鸣只好不再多话。
范恩吵着要带牧羽和陆豪出去玩,三人驱车从东边前往西海岸,不知为何谢鸣也跟在一旁,挺大年纪了还硬挤在三个年轻人中间。越野车在沿海公路上飞驰,范恩放着他最爱的乡村音乐,边开车边摇头晃脑地唱歌。陆豪也和他一起摇头晃脑地唱,牧羽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窗外的大海,风吹起他的短发。
他彻底没法碰烟酒,范恩听陆豪一番添油加醋描述他因喝酒被送医院的事情后立刻被策反,加入督促他的队伍。牧羽每天不是咖啡就是果汁,再不就是清水,乏味得很。
范恩家里是开酒店发家,他领着人住进自家酒店,最好的房间,进门就能看到阳台外的天空和大海。
那两人天天一大早就抱着冲浪板冲出酒店,冲浪潜水晒太阳浴,在春天的阳光里散发处搁置的荷尔蒙。牧羽就一个人坐在阳台翘着腿喝咖啡,他既不想冲浪,更不想在太阳下暴晒,嫌弃看着那两个大马猴在沙滩上窜来窜去。
谢鸣进房间来给他送午餐,顺便带来一个消息:牧汉霄也来了美国处理公事。
牧羽的反应很平淡,只“哦”一声,继续吃他的脆脆饼干翻书看。他现在没烟抽,只能喝咖啡吃饼干。
他都不问牧汉霄来干嘛,只拿饼干棍指指谢鸣:“你现在是我的人,要专心给我干活,别老关心你前东家。”
谢鸣哭笑不得说是。
范恩和陆豪看不过去牧羽天天宅在酒店休养生息,拉他出去打枪。海岸边有一处射击训练基地,牧羽对这种娱乐挺感兴趣,他很久没玩枪了,手都快生疏。
牧羽穿了身宽松的大外套和牛仔裤,细腰长腿站在桌前,挑了把686型左轮手枪,检查枪管和弹仓。
训练员见他动作熟练,笑着问:“您经常玩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