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天仙下凡”,林野火气这回也尽数上来了,不顾还支棱着的枪,起身就要抢过酒瓶砸。
可不想那人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膝盖往上一抬直接把自己又给顶了回去。同时手一甩,把空酒瓶往旁狠狠一扔,正正好碎在了还跪在地上发愣的男生身旁。
墨眸一扫,只留了一个字,
“滚。”
“…小野你等等…我,我去找阿锐!”
那男生眼见势头不对,慌忙起身就往外跑,临出门时一双眼睛还在压制的两人间转了圈。
林野被这人压得火气愈大,偏偏鸡儿还杵着,随着挣动不断蹭过丝质衣料。
眼看男生已经跑出了房,甚至还不忘给他们把门带上,林野真觉得自己快炸了——
他妈的好不容易有点感觉,兴头刚上来,怎么就遇上个疯子闹事?!
还一进门就砸东西,五万一瓶的酒没喝两口,全淋自己鸡巴上了。操。
“哪儿的疯子!现在起来,我给你留口气,滚啊!”
“你叫我滚?怎么,喜欢小鸭啊?”
路欲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从进门目睹自己日思夜想的小狗在操鸭子嘴那刻,他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现下林野的每一次挣动和骂声,都是踩着他仅剩的那根弦。哪怕明知林野什么都不记得,但自己就是见不得他碰别人,嘴也不行!
“喜欢鸭是吧,喜欢口?”
路欲轻笑了声,不待身下人回答,右手一松的那刻径直掐住了林野的脖颈,拇指压着喉结把人生生摁在了沙发。
同时左手一扯旁边的软枕,直接甩在了还湿漉漉散发酒香的鸡儿上。膝盖一抬,径直压在枕头上转着方向一顶,
“来,我帮你换个玩法。”
“哈啊!…我操!”
这一下直接顶得林野失了力,连带腰身猛得躬起止不住战栗。
软垫是绒毛的,细细密密粘着酒液在性器上蹭,让林野一时间都分不清是疼痛更多,还是刺激更胜。
如今这个姿势手也使不上力,揍人是铁定不行了。情急之下,林野干脆用空出的右手一把拽住了身上人的衣领,借力就往下拉——
那双墨眸愣了瞬,连带变着方向碾的膝盖都停了动作。
哪怕浓郁的酒香也遮不住林野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儿,是路欲渴求过数次的味道。
灰眸骤然和自己拉近了距离,尽管凶狠,但里面装得全部都是自己,只有自己,暴怒罪。
距离越来越近,鼻息相蹭的一瞬间就像突然涌入了一股清泉,心头爆裂的怒火顷刻间得到平息……
路欲不禁想,只要林野给自己一个吻,自己所有的怒意都会在他面前偃旗息鼓。就像暴怒的猛兽需要一个奖励安抚,一个吻就可以。
“嗯…”
鼻息径直蹭过了自己脸侧,银发落在自己下颚化作一丝痒意,紧接而来的,是脖颈破皮的疼痛。
“…你咬我?”
“起来!不然,我咬穿你。”
狗牙确实尖,一口就在自己脖颈咬出了血。湿滑的触感在皮肤蔓延,硬是把路欲给活生生气笑了。
还什么接一个吻就好,都他妈放屁!小狗不认主了,就该教训。
伤口疼痛不减,索性路欲也不再收力,膝盖抵着软垫狠狠往下一碾。
“唔…”
林野吃痛得发抖,牙口却不甘示弱。就跟被逼急的野兽似的,红着眼就发狠咬。
此时路欲也不在乎鲜血顺着流进了衬衫,带起一片湿滑黏腻。他偏头亲昵地蹭了蹭林野的银发,膝盖下压的同时轻声道,
“小狗,你再不松口,鸡巴就该坏了。”
小狗?
林野吃痛下心脏又涌起先前那般诡异的悸动,牙间好像不听使唤,本能地就要收力。
可偏偏这时那人又调整了位置,将膝盖狠狠怼在了自己阴囊,轻飘飘地补了句,
“算了,坏就坏吧。以后用不上最好。”
…
松什么口收什么力,咬死他算了操!
“唔!”
“嘶!”
两人吃痛声同时响起的那刻,只听紧闭的门“砰”的一声巨响,伴随江锐的大喊声,
“阿野你没事…我操!”
林野一愣下余光一扫,正正好撞上江锐杵门口指着自己,一脸见鬼样儿。
与此同时,先前那个小鸭也领着一群保安和经理急匆匆跑来了,开口的话却也在目睹情形时生生一转,
“林少您没事…路爷!您怎么在这儿?!”
一个少,一个爷,高下立见。
敢情还没处理这疯子,自己直接和人差了辈?!
林野非常不爽,此刻管他爷爷还是奶奶,顶着鸡巴的痛脚下一转,一双限定球鞋直接跺在了路欲的高定上,狠狠一碾——
“起开!”
说话的档口林野牙间一松,路欲垂眸扫了眼自己被踩着的鞋,膝盖顺着人阴囊又顶在了人柱身,偏头间话放得极轻,
“松脚。不然我掀了这枕头,请所有人看看林少被我碾鸡巴的样儿。”
…
偌大的包房一时没人动作。
那边起争端的俩人都动不得。谁也想不到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如今是怎么怼一处的。
形的火星以两人为中心迸发着,可落入旁人眼中看不分明,只觉得这压在软座的姿势怎么瞧都显得过于暧昧——
像霸王硬上弓。
直到路欲终于尊膝一抬,慢条斯理地从林野身上下来时,颈侧露出的血色才唤醒众人的神智,
“怎么见血了?快,快找人给路爷看看!”
路欲闻声没动,随手蹭了下颈侧的血迹,身形正好隔绝了人群投向林野的视线,压低声道了句,
“不提裤子,你想展览?”
“…靠。”
林野骂了声腰身一抬,借着路欲的遮掩拽住裤腰就是一提。
这还是他头回这么窝火,明明自个儿才是爽一半就被人“故袭击”的冤大头,可到头来怎么是自己被处处压一头?
极近的距离,路欲垂眸望着那一闪而过的腰线,眸色早已暗得不见光。
怒气未消,指尖忍不住插入了那头银发,用了些力往上一拽,逼着林野抬眸望向自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儿道,
“我不讨厌会咬人的小狗,但我讨厌你乱发情。公狗腰没事儿别乱扭,不然我帮你治。”
“你!……”
林野话还没说完,路欲的手便骤然一松。同时间门外又涌入了一帮人,高喊声直接盖了楼下的音乐,
“这是怎么了?路欲你没事儿吧!”
“我草怎么还见血了?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快叫人啊!”
“Cb还想不想开了?去把那个银头发的拿了啊操!”
江锐总算也回过了神,毫不示弱地往门口一堵,高声道,
“拿什么拿?搞清楚这他妈是谁的房好吧!是你们路大爷闯我们的房!”
…
聒噪谩骂吵得林野脑仁都在疼。还有刚刚那人俯身的一瞬,若有若的乌木气息像一根形的线牵引心脏,又裹成一团——
怒意未消,只让林野更觉得乱。乱得发慌。
情急之下林野目光一扫,干脆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墙上猛得一甩,
“都给我闭嘴!!”
砰——
酒瓶碎裂的声儿压过了楼下高潮的音乐,也堵了门口所有的争吵劝和。顷刻间,所有视线登时都投向了房中的两人。
林野呼了口气,繁杂的心绪终得喘息。眼皮一抬,望向还站自己旁边的人,灰眸微眯是不加遮掩的凶狠和不屑,
“路欲是吧?”
路欲迎向林野的目光,眉尾一挑忍住勾人下巴的欲望,等着他开口。
“今天你欠我两瓶酒和一顿操,要么现在就赔,要么我揍你一顿。你自己选。”
清冽的声音落地那刻,这回不止路欲的人炸开了锅,连江锐也扯着嗓喊了声“阿野”。
倒是路欲闻言笑了声,随手往后一挥止了身后朋友要干人的架势,“都别过来。”
话落,路欲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微微俯身径直掐住了林野下颚,直到停留在鼻息浅浅交融的距离,才轻笑道,
“好啊,我赔你酒。”
…
林野不喜欢这样被压制的姿势,淡淡的乌木味儿一个劲往鼻腔里钻,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上来了。
只是现如今挣扎推拒倒显得自己落了下风,林野索性也不躲了,迎上那双墨眸,嘴角微勾道,
“赔酒可以,另外还有一顿操,我要路爷亲自还。要是不愿意,那就还是揍……”
“我亲自还。”
林野话被截得一愣,连带一群人也如闻惊雷般尽数默了声。
楼下的喧闹还在继续,路欲再度凑近了些,近乎贪恋地嗅了嗅林野身上淡淡的气息。
直到林野反应过来猛得向后一躲,路欲方逗狗般松了指尖。直起身时墨眸微垂敛了心绪,淡淡道,
“我今天火气大,劝你别再招我。等开学吧,开学了还你那顿操。”
路欲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目光一扫江锐和先前那个小鸭,话却是对经理说的,
“这个房间的账算我的,那个鸭我也一起买了。”
“…好的好的,路爷这边请。”
路欲眼见自己那帮朋友还要说什么,索性迎面走来时压低声儿,在李巍耳边道了句,
“都别吵了。这只小狗是我的,以后都多担待些。”
“以后?”
“他叫林野,开学的插班生。”
路欲淡淡断了李巍的话,领着人就往房外走去。
只是关门前,他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眼,目光触及被江锐死死拉着的林野,嘴角一勾笑得绚烂又虚假,
“好了小狗,今天先放过你。乖,快回家吧。”
…
房门应声而落那刻,林野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拉住自己的江锐,
“你拉着我干嘛?!他大爷的谁啊操!”
“不是,阿野你消消气。你刚转A省不了解,那是路欲,咱最好别惹。”
“路欲?”
“是啊,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在这儿遇见他。”江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仅存的酒倒了两杯,
“就我们这儿一把手的独子,A省在全国的地位也知道的。而且后天就开学了,你们同一个年级都是高三,估计以后也会常见。”
林野没吭声,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江锐就坐旁边望着人,一脸担忧嘱咐个没完,
“阿野,我知道你在原来的学校称霸一方。但这次转学咱消停些,脾气收收。我也不知道你和路欲到底怎么碰上的,不过……”
砰。
林野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碰,径直断了江锐的话。
一双灰眸微眯着凶狠未退,显然是没把江锐的话听进去,冷冷道,
“那人就是个疯子,我管他什么路欲,独子。我只记得他欠我一顿操。”
“等开学是吧?行啊,我也等着,你看我操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