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是黄灿和赵川恋爱的第一天。

上午十点，她决定请赵川来家里吃饭。

【哈喽，正好你今天没事，来我们家吃饭，我给你做饭。】

赵川想到黄灿父母在家，回到，【别闹，】

黄灿调侃，【你是不是不敢来我家】

【不太合适，要不你来我们家。】赵川去了厨房，大致看了看，可能需要去趟超市。

【逗你呢，我爸妈出去旅游了，就我自己在家，你现在就过来。】

黄灿发完也去厨房看了看，陆玉华准备的年货不多。家里亲戚走动基本都是出去吃，但好在自己日常准备的食材比较多，做顿饭完全没问题。

赵川还在犹豫，黄灿的微信又来了，【到了发微信，挂了。】

他在黄灿家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付款的时候收到了微信。【9号楼1单元1009】

【嗯，】

黄灿家是一个大三居，前些年流行的美式风格。四处堆放的东西很多，不过收拾的很整洁，局促里带着温馨感。

“来的还挺快，中午我要做番茄炖牛腩，你觉得怎么样？”黄灿就是有这种能力，一直带着节奏走。

赵川还在状况之外，只好问黄灿需不需要帮忙。他单独带着赵萌过了两年，做饭还是手到擒来。

“不用，你把电视打开，点历史记录里的武林外传，”

黄灿端出了两杯西瓜汁，“过来，端过去。”

他接过来西瓜汁，

“张小唐本来约我看电影，不过我说要找你，就和她约了明天。我给你讲，她离婚没离成呢，周末说什么都不肯，一提离婚要么道歉要么玩消失。”

武林外传的背景音有点大，黄灿在厨房喊着和自己说话，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赵川却觉得很自然，刚刚那点无所适从也消失了，

“早点离，早点找下一个，”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黄灿洗过手出来了，窝到了她最喜欢的单人沙发上。

“你和张小唐说我们的事了？”赵川把西瓜汁递过去。

黄灿接过，又腾出手看手机，说道：“对啊。”

他看着黄灿在认真的玩手机，电视里吕秀才和郭芙蓉在腻腻歪歪取昵称。

吕秀才的酸话吸引了黄灿的注意，就见她蹬上拖鞋，拉着他就要进卧室。

“你干嘛？”

“我带你看看我的房间，我有一幅画要给你看，”黄灿一个跨步，人走了，鞋没跟上，他拾起拖鞋，放在了黄灿的脚边。

是海边看日出的那张照片，画成了一幅大大的油画，摆在黄灿的床边，地面搭配了太阳花圆边小地毯，黄灿想拿起来给他看。

赵川看着不小的油画，先一步拿了起来，“我来，”

“好看吗？”

“嗯......”

“当时你非要和我分手，我联系不上你，我问过我爸,他说你爸妈离婚确实有他的原因，他明知你妈已经结婚还有了你，还撮合你妈和杨叔叔，我爸做的不对，我当时就说他了。”

黄灿应该是特意要说这事，“至于他们之间的工作往来，还有你妈的印刷厂，我没有多问，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知道，我爸妈离婚，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

“我明白，听我妈说当时谣言很多，不过你爸在意的应该不止是谣言……”黄灿无奈。

当年具体细节，赵川知道的并不多。黄念山和涂咏梅的交往确实很频繁，忙的很少见到人，只要在家说的最多的就是想离婚。村里人怎么议论的都有，赵志国一开始不同意离婚，可流言蜚语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发展到最后涂咏梅已经不再进家门，这么拖了两年多，还是离了。

20年过去了，他们每个人的生活都风生水起，唯有赵志国的人生草草收场。

所以赵川不能，也不可以后悔曾经离开黄灿。他太了解赵志国了，如果先有涂咏梅离婚是一种背叛，那后面自己选择黄灿，恐怕就是致命打击了。

赵川笑了笑，“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过去的事，我没有要怪任何人，我……”

“因为我们这次真的在一起了，”黄灿打断了他的话

黄灿又多加了一个菜，心情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饭后窝在沙发里，指挥他收拾碗筷，好不惬意。

她又剥了橘子，等赵川忙完，偎过去喂他吃橘子。

赵川心里感触挺深的，伸手抓住了她手里的橘子，反喂给了黄灿。

说道：“你特意叫我来解释，我心里很感动，又不好意思开口。”

黄灿咯咯笑出了声，捧着赵川的脸，亲了一口。“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跑了，不过我还白捡了一个大儿子，我赚到了。”

赵川皱眉不解的看着黄灿，“你在说赵萌？”

“对啊，辛苦你把他养大了。”

“你都想这么远了，”赵川错愕，“你爸妈要是知道你找了一圈，又找我，还是个二婚，估计没你这么好的心态。”

黄灿知道赵川的顾虑，并不急于现在说出个所以然，敷衍着，伸手又要拿橘子。

赵川拍了一下黄灿的手，“跟你说话呢，天气冷，少吃这些凉的。”

黄灿手闲不住，开始拿着遥控器换台，“你知道吗，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好像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黄灿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似有似无的撩拨着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