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再四,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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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蔓姐的妈妈被那个男人骗了,说是假离婚,多分一套房,假离婚闹成了真离婚,她继父又找了个更小的,”舒望一心想着那个男人真渣,一抬手,又喂给傅知非一口,“之后有段时间,蔓姐过得挺不容易,住地下室什么的……而且她妈妈后来神经有些不太正常。”

傅知非咽下一口果冻:“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舒望低下头,看着什锦果冻拨弄了两下:“那时候我们是邻居。”

“后来呢。”傅知非盯着他手里的果冻问。

或许是下意识注意到傅知非的视线,舒望再递过去一口果冻:“后来……宋哥其实对蔓姐很好的,他家里条件也就是一般的那种,不过他们都是特别努力的人。两个人在外打拼也七八年了,开过游戏公司,倒腾过茶叶,做过字画,赚了钱,买了房……就这样了。”

塑料壳见了底,舒望拿过桌上的小碗,把那颗桃心舀给傅知非吃。

傅知非低头含着那块软弹的果冻:“那你呢?”

“什么我?”舒望没想着话题能跳到他这里。

傅知非摸过一个果冻:“再吃一个。”

舒望剥开外边的包装纸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我靠,他是喂傅知非吃的。

傅知非对于他惊悚的表情反应也是淡淡:“你不是和方蔓在地下室当邻居?你说她努力了,现在开了理发店自己当老板,也买房了,那你呢,小老板。”

“我就那样啊,”舒望笑了声,把果冻分成块递给傅知非叫他自己吃,“等我弟弟读完大学,看着他工作结婚呗。”

傅知非看着桌上的果冻没动手:“这个果冻壳子太轻了,单手容易倒,你喂吧,我看你还挺熟练的。”

舒望:“……”

傅知非扬了扬左手:“家政,我是伤患。”

舒望拿起果冻认命地喂他的时候简直无奈:“傅老师,您今天吃饭的时候偷喝假酒了吧?”

傅知非差点被他噎死,咳嗽了两声,不吃了。

舒望把剩下半盒子果冻吃了,单独挖出了那颗桃心留给傅知非。

傅知非看着他:“你怎么没去读大学?”

舒望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也就笑笑:“没考上啊。”

傅知非鼻子里轻轻哼笑一声:“小毛鬼。”

傅知非说这话完全是调侃,只是舒望听得有些难过。

傅知非把那个装了桃心的果冻盒子推给他:“你吃吧,我已经吃了一个了。”

舒望看着他,傅知非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搓了把他的圆寸揉着轻轻一摁:“辛苦了。”

舒望看着那个滑溜溜红软的桃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滞,而后疯狂跳动了起来。

考上了大学上不了,十八岁的时候,在别人家的孩子都兴高采烈的前往校园,面对一个崭新的人生的时候,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在霓虹灯里挣扎迷惘,却从未迷失。

所有的累不累都融化在傅知非的一句话里——

“辛苦了。”

虽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可他心里的波澜难以言述,要不是还强撑着他坚硬的外壳,他就要哭了。

傅知非刚起身要去摸支烟,被舒望带住了手。

傅知非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点询问,舒望眼里透亮的,艰难地吞咽一下,都听不见了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