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捡漏(1 / 2)

“奶奶,两房若真撕破了脸,老太太那里不知会如何。”平儿有些忧心忡忡,“毕竟有孝道压着,恐会对琮哥儿的名声有损。”

王熙凤也是忧心,“老太太也是见过世面的体面人,还不知手里捏有多少筹码,若是府上平衡被打破,终究是个麻烦,咱们只能把自个院子收好,旁得无能为力。”

“那王家可要知会一声?总不好将他们蒙在鼓里,眼见着二太太要做点什么,不管后头如何,该有个收拾残局的出来,免得波及到奶奶不是?”

“我这会儿子要是通知了王家,回头你二爷还有大老爷不恨死我才怪呢,难道在王家我还能比得上姑妈的分量?总是要我多吃亏的。”

王熙凤意兴阑珊撇嘴,“说得好听给我找个好婆家,回头任由我被姑妈拿捏,那边可有说过一句?咱们也且当不知道吧!”

平儿蹙着眉,有些不赞同,“可奶奶若负了那边,回头被娘家责问起来岂不丢脸?那可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呵,莫不是我那娘家能让我过得好了?”王熙凤冷嘲一句,十足瞧不上,“若非奶奶我有几分管家能耐,她们哪个瞧得上我?若真闹开了反倒自在,再不用受些窝囊气。”

“平儿,你在我身边也是跟老了的,你见过姑妈几时为我说好话?不过是替她管家,补贴家用罢了,大太太偶尔训斥,她还不是当没看见,说什么不好直面我的婆母,简直笑话。”

王熙凤对二太太生怨怼已久,久到自个都逆来顺受了,若非赦大老爷强出头,她未必会将这些说出口。

爷们无用,一家子得仰仗人家,还谈什么尊严体面?做小伏低才是正经。

平儿没再劝说,终究还是那边在闹,扫到尾大不了被训斥一顿,日子还长着呢,“奶奶,咱们真的要针对三姑娘?”

“那可不,公然在老太太那里上眼药,算计迎春不说,还连累你奶奶我,可不得让她受番教训。”

“那至于决裂她们母女轻易么?”

“傻丫头,琮哥儿能读书出头,难道环哥儿不行?有琮哥儿这个榜样在,赵姨娘能让环哥儿偷懒?今日咱们不动手,往后眼睁睁看着探春左右逢源?美得她!”

王熙凤可不管平儿有多好性,该做的一件不能少,克扣衣食算什么,既然探春看不上迎春的做派,那这辈子就不要学好了,说不上多大的事。

迎春在老太太那里受了委屈,司琪有些瞧不过眼,心里可劲骂宝玉的祖宗十八代,面容也一副义愤填膺样。

受害者自个还没难受呢,司琪这个小太监先不开心了,午膳时肉都用着不香,迎春看着有一丝得高兴,不过也就一丝而已,她更在意的是琮哥儿,还得想个法子回东院去。

被老太太厌弃并不可怕,迎春本没指望过谁,想要离开,轻而易举。

留在二姑娘身边的晴雯听闻消息,总觉得有些不真,宝玉怎得变了个人般,既不温柔体贴,也不和善单纯,倒像极了袭人,菩萨面孔真小人一个。

但事实便是如此,听谁说都一样,满府谁人不知宝二爷与琮三爷真杠上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一个小小童生功名,在荣国府溅起惊涛骇浪,当事人一点没感受到来着后院的倾轧,一如既往读书习字,偶尔跟夫子对对眼神,确认对方还是那般讨人厌。

且说彩霞的老子娘被送入贡院后,见到身着锦服贵气慵懒的诚王,非但半点不知畏惧,人一进来,撒泼打滚哭得肝肠寸断,口口声声要大人们做主,十足有意思。

能坐在此处的大人至少都有四品,除诚王外,主事的是位三品的礼部官员,儒雅知礼春风满面,从头至尾并未露出嫌弃或者不悦。

寒主考听完徐老娘的哭诉,偏头等候诚王示下,见诚王抬了抬下巴,回头凛然道。

“你要告的可是荣国府的贾琮”

“是的大人,琮三爷她仗势欺人……”

“你是荣国府的下人?”寒主考直接打断嘈杂声,温和又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