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将近(2 / 2)

琏二奶奶微微一笑,“你这丫头,是真上心了不是?往日也没见你把什么人放进眼底。”

招手示意下平儿,平儿笑着取来那纸契书。

“瞅瞅,琮哥儿这是有出息的,根本不惦记着府上的那点家私。”

二姑娘结果一瞧,面色一惊,“二嫂子,他这是有什么事吗?无缘无故怎么写这样的契书!”

“傻丫头,他写这个还不是想让你二嫂子给他卖力,府上那点打打闹闹哪能让他分心,消息根本就没传到他耳朵边,现在大太太把他那处都封死了,闲人轻易不可走动,真读书呢。”

“读书?他这是要……”迎春不敢置信得瞪大眼。

琏二奶奶点点头,“就是要那样才好杀杀宝玉的威风,你瞅瞅这府上的风声,琮哥儿刚被提起来,转眼就被人骂得不轻,三姑娘那儿近来没说环哥儿的事?”

“她倒是说了,总不过是说环哥儿顽皮罢了,”迎春对贾环的事并不上心,眼里心里只有那张契书,回话都回得随意,竟难得嘲讽探春一回。

平儿在旁笑了笑,“二姑娘,听闻您和林姑娘都是心中有丘壑的人,平日里作诗最是出众,琮哥儿年纪尚小,只怕这处会有纰漏,二姑娘不妨回去再好生帮着理理?”

“是了,他那般小如何懂作诗。”迎春笑着放下契书,眼瞧着是要走的,回头又拿着包袱塞到平儿手里,“这事就托付给二嫂子了,回头迎春给二嫂子送几块帕子来做谢礼。”

“哎哟哟,我还图你这些个!知道你心上有事,赶紧回去吧,别在外头受冻了。”

“哎,我这就回了,二嫂子且不用送。”

平儿看着她离开后,无奈得坐回到二奶奶身边,“这二姑娘就跟换个人似的,这才十来日,就做好这么身衣裳,怕是熬了许久。”

“是啊,若是你二爷也能这般上进,奶奶我也能这般熬着,你说迎春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今日一瞧,倒比探春有成算。”

“三姑娘如何比得上她,她的婚事拿捏在大太太手里,她与琮哥儿走得近,自有她的好前程,三姑娘的婚事可是在二太太手里捏着,说不准哪日就许了个糟心人家。”

“若是有个依仗,有哪会愁这些,哪日贾环能在外头有个功名,那些富户人家未必不肯娶,若是心眼大想嫁豪门,那定是不成的,巴结我姑妈也难成事。”

二奶奶明眼看着,还是觉得迎春心里明白,这一前一后的做法,实在明显得很。

“对了,近来林姑娘那处有了些变故,宝玉好似又跟林姑娘闹变扭了,还差点弄坏了这身衣裳。”平儿从那堆衣裳里取出林姑娘做得那件外衫,针脚细密是用了心的。

二奶奶取来一看,“女工也不错,林姑娘往日里还真是懒怠动手而已,宝玉闹琮哥儿的事,林姑娘跟他理论了?”

“可不是,听那边说,林姑娘还扯了她进京第一日宝玉摔玉的事,说着一件两件都是一个意思,气得宝玉几日不想与林姑娘说话来着。”

“这事儿姑妈知道吗?”

“定然知道的,袭人已经去二太太那里走动了。”

“那好,过几日你拉着迎春去林姑娘那里坐坐,只多多说宝玉的体面和琮哥儿的不易,让林姑娘也醒醒神,别总在宝玉那一棵树上吊死。”

“奶奶这是……”

“奶奶我这是做好事呢,林家就这么一个孤女,偌大个家产还不让人家林姑娘知晓,你说姑妈那边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她肯结亲还好说,可你看看这事传得,不光要毁了林姑娘的清誉,还要人家的银子,唉……”

“可老太太那边……”

“不用管她,左右马上有大事要发生了,赦大老爷那边怕是要出大篓子,若是他肯拼一拼,二奶奶我也算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