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萧吾泠带着沈琉墨去了行宫。
昨日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方絮是真如沈琉墨所说,双腿失去知觉,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彻底无法站直,最后是被人抬回瑶华宫的。
萧吾泠的态度让他又怕又恨,短短一月,竟能对他无情至此。
躺在床上止不住愤恨,方絮咬紧了牙关,他本都想不帮萧吾傥做事了,可恨萧吾泠竟对他如此心狠,那就不要怪他背叛!
窗户微动,下人一个个都倒了下去,方絮发现不对劲儿,转头一看,是许久没见的男人来了。
“王爷!”方絮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在萧吾傥距离他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就扯住了萧吾傥的袖子,“王爷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阿絮为你受了多少委屈。”
“怎么了?哭哭啼啼的。”萧吾傥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但看到方絮这模样还是十分稀奇。
皇帝性情大变,看来是真的。
“陛下现在对我彻底失去兴趣了,还纵容沈琉墨那个贱人打我。”方絮狠极,这一个月可是把这辈子的苦都吃了。
“他为何会对你失去兴趣?”萧吾傥沉思,“又是从何时对你失去兴趣的?”
“大火之后的那天早上,那时他就不对劲。”方絮回道,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大惊,“王爷,你说陛下会不会知道那晚……”
“应当不会。”萧吾傥让他稍安勿躁,“萧吾泠和沈琉墨都中了药,就算侥幸有些记忆,应当也只是怀疑,而不会肯定。”
“说来,本王的玉佩从那晚就遗失了,万一被萧吾泠的人捡到,可就是打草惊蛇了。”他是唯一留在京城的亲王,一直以来给世人的形象就是风流不问世事,玉佩遗失,到底是他心头一个祸患,万一被萧吾泠怀疑,他这个闲散王爷就不好做了。
“可陛下最近对王爷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异常。”方絮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萧吾泠可能感觉出什么了,“陛下跟那个贱人睡过,会不会认出来?”
“嗯?”
这般天真的话让萧吾傥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你啊你。”他拍拍方絮的脸,“本王府里那么多男男女女,除非床上技巧实在是令人销魂,否则又能记住什么。”
可萧吾泠又没有别人,这句话方絮没说出来,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不想在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萧吾傥没忘记来的目的,“名单之事进展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方絮小心翼翼,他不想去偷名单,萧吾泠现在对他不再信任,他连进宣政殿的资格都没有了,更别提在宣政殿里偷一份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名单,万一被抓个正着,他性命不保。
“四年了,萧吾泠之前对你毫不设防,竟然连份简单的名单都偷不出来。”萧吾傥很不悦,要不是看方絮很得萧吾泠的心,他早就想放弃这颗棋子了,可现在方絮连最后一点用处都没了。
在一起打交道已有几年,萧吾傥态度的转变方絮立马就感知到了,心里着急。
如今讨好萧吾泠已经行不通,方絮只能抓紧萧吾傥,万一再被萧吾傥当成弃子,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那份名单,到底隐藏着什么?”方絮欲言又止。
听闻这话,萧吾傥鹰隼一样的双眸迸发出怨恨,“先皇那个老匹夫给萧吾泠留了一批人手,专门用来暗防本王这种大逆不道想要谋反之人。”
“有了名单,就能控制这些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