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10(2 / 2)

虽然不知那个被她如此深沉地爱着的人是谁,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嫉妒。

……

短短月余,变种突如其来地加强以及无解的增殖繁衍速度让人类基地措手不及,在防御战事上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安全区外的行动人缘伤亡惨重,外出搜集救援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如今变种的繁衍速度已经达到变态的地步,只数量上就给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除此之外,变种变强后全身生出了一层厚重的护甲,使得它们的躯壳坚硬如铁。

人类引以为傲的武器对它们的伤害被削弱,以往子弹能轻易穿透它们的皮肉,如今却连打穿那层躯甲都困难。

面对逐渐无力抗衡的变种军潮,无数基地被迫封城固守,而一些对变种进行实验研究的科研人员也相继做出结论:

变种的增强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它们体内被“感染”的基因每时每刻都在变异,量变积累引起了质变,这种变异现象被称为“异变化”,也有人称之为“进化”。

然而无论是异变还是进化,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无疑都是毁灭性打击。

更有预测专家做出预言,如果三个月内,人类没有找出行之有效的应对之举或是出现能针对变种的新型武器,人类将被变种统治甚至是走向灭亡。

初迢对这一变况早有预料,前世的经验让她在如此凶险恶劣的野外依旧游刃有余,面对凶残嗜杀的变种,也屡次凭着警觉带着队伍虎口逃生,从无例外。

即使队伍里没有一名异能者,枪械弹药也早在路上耗尽,却始终没再出现伤亡状况。

从平昌基地离开之后,他们一路除必要补给事项外不再停留,然而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们的进程还是十分缓慢,屡屡遇阻。

初迢的寻人计划也因此受阻,只能见缝插针地打探消息,但毫无例外,别说是有他的消息了,这一路连个能打听的人都没遇到,也没有再偶遇别的基地。

暑夏的余威还未过,初迢躺在车后座昏昏欲睡,畏暑贪凉的她在这种秋夏之交最是容易犯困打盹。

副驾驶座坐着老婆婆,小月挤在中控台中和后座之间的位置,车内的几人都没有说话,静悄悄地不想打扰到初迢睡觉。

“咦,到江宁了耶。”

注意到路标的小月小小声地嘀咕一声。

她虽然不识路,但路标还是会看的,更何况江宁是大都市,没去过也听说过。

小月嘀咕了一下就没了声音,车里又恢复静悄悄的,但躺在后座即将堕入睡梦的初迢却敏锐地捕捉到两个让自己在意的字眼,她懵懵的怔了片刻,猛地挺身坐了起来,困倦一扫而空。

前面的几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不解地看着她,同时心中忐忑,以为又有了危险,才会让她这个时候醒来。

初迢在脑子里找到一些模糊的记忆,心跳有些快,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小月,声音有些沙沙的:“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小月以为是自己刚才吵到她了,连忙捂嘴道歉:“对不起,吵到姐姐了。”

“不是。”初迢摇头,急切道,“你刚才是不是说到江宁了?”

小月微微张着嘴,第一次见她这么焦急,但还是点头:“路标提示前面就是江宁城。”

刚好绿色的指示标再次出现,初迢确定了前面就是江宁。

如果她没记错,阿野在江宁上的大学,天灾前他还在上学,说不定他如今还在那里。

初迢越想心跳越快,长久以来的寻找无果和日复一日的思念折磨宛如把她架在火上烤,万分煎熬,急切地想飞到他身边,好好抱着他感受他熟悉的体温和令人眷恋的气息,陷在他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再也不用思考、戒备和顾虑其他。

这段时间逼着自己成长,独当一面,但没有任何人懂她内心的忐忑。

她一意孤行地寻找,完全偏离了前世的轨迹,这一世,真的能在茫茫人海中再遇见他吗?

可是让她按照前世的经历再走一遍,苦等一年才有可能遇见他,这不是她愿意的。

如今终于有了一点他的消息,怎么不叫她激动。

“停车!”眼见就要过了路口,初迢想都没细想就急切喊停。

司机因她急切的语气而吓得急忙刹车。

后面跟随的两辆车也紧跟着急停。

在初迢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尽量避开城区,走空旷不易被狙击偷袭且容易逃跑的路线,除非迫不得已需要补给的时候,否则轻易不入城。

可她临时变卦,要去江宁,还是一座可能危机四伏他们也根本不清楚情况的大都城,这个突然的决定,实在和她以往的作为相悖。

小镜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她去。

但初迢已经背着她的书包下车,过野的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白瓷一样易碎的脸上是毫不动摇的坚定。

这一刻,小镜眼中的她变得十分遥远且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