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月，下着小雨的宁城依旧有些凉，乔鹿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推开了皮清清的咖啡店。

因为是雨天，来店里的客人明显减少，也就没有太忙碌。

皮清清见到她来，也以为乔鹿是来报喜的，可见她愁容满面，不由疑惑地开口：“怎么了？你昨天不是说沈菘蓝想要和你谈恋爱的吗？今天怎么这副表情？”

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乔鹿趴在桌上不说话。

前天晚上沈菘蓝确实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亲耳听到了的。

当时夜色很浓，沈菘蓝趁着酒气将一直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谈恋爱。乔鹿，我想和你谈恋爱。”

乔鹿在那一刻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就是自己听错了，她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沈菘蓝见乔鹿久久没有回应，便抿着唇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慢慢来。”

乔鹿震惊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醉了？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虽然她心里很开心，但对于这事似乎一点实感也没有。

沈菘蓝低叹了一声：“虽然喝了酒，但是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

乔鹿愣在那，这是她今晚接受到的第二次暴击。

“我等你的答复。”说完这话，沈菘蓝才转身离去。

……

听完乔鹿的复述，皮清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那你当时怎么没冲上去抱着他？”

“我当时震惊到无法说话，动都没敢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乔鹿叹着气道。

“那既然他说等你的答复，那你怎么反应过来后没有找他？”皮清清又问。

乔鹿突然抬眸：“问题就在这，我做足了心里建设，然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他手机关机了……”

皮清清一脸问号：“什么鬼？”

乔鹿蜷缩在沙发一角，整个人都透着丧，“我也给他发了信息，不过没有回，或许他有什么事吧……”

这话乔鹿说的十分不确定，这也是她这两天上班一直在想的事。

“你都遇到什么事，被表白以后对方就消失了，不会故意逗你吧，可愚人节已经过去了啊。”皮清清看着乔鹿一副弱小又无助的样子，也不敢笑她。

乔鹿深深叹息：“也许有什么急事吧。”

她抓了抓头发，明明自己才是被表白的，可现在怎么搞得她像是表白的一方，这么忐忑不安。

***

沈文山进入手术室第五个小时，沈菘蓝陪着沈母一起在外面等，除此之外，沈家的亲戚以及沈文山的一些学生都来到了现场。

沈菘蓝蹲在沈母旁边，他握着沈母的手安慰道：“爸也在里面，又请了李医生亲自主刀，这次的手术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母自己也是医生，但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她心里的担忧却一直未减少。沈文山年岁已大，如今已经75岁了，虽说一直锻炼，身体也好。可现在被诊断出食道癌，这时候做手术的风险不言而喻。

“会平安的。”沈母拍了拍沈菘蓝的手，更像是给自己安慰。

沈菘蓝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收到沈母的电话，接到电话后他直接从公司去了机场，一刻都没耽误。

虽说因为当年选专业和家里有了隔阂，特别是与沈济和沈文山，但这个关口沈济自然也希望这个儿子回来。沈文山就更是了，毕竟是唯一的孙子。

手术前见了一面，第二日李医生确定好各项情况便开始进行手术，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小时了，手术室依旧没有要开门的动静。

“趁着这次机会和你爸讲和吧，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沈母赶紧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