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了吃的,就意味着生存技能的提高。
当晚,柳晓静躺在床上准备歇息时,发现自己的“能力值”升到了20点。
也就是说,好运才刚刚开始?
如果是这样,那就继续下地找粮食吧?
当前,还有啥比吃饱饭更重要的?
她说干就干。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一放学就带着青良下地了。
俩人挎着柳条筐子,在漫地里东游西逛。看似在挖野菜,其实在寻耗子洞。就这么一连挖了两窝,又弄了半口袋粮食,趁天黑时分搬回了家。
一家人关起门来,瞅着那粮袋子直流口水。
赵桂枝抓了一把麦粒子捻了捻,脸上乐开了花。
还跟闺女说,“小禾,先歇着吧?甭太累了……”
柳满堂也笑着说道,“呃,这一袋子怕有五十来斤吧?省着点,能撑到麦收时节……”
青松只顾着高兴,对小禾和青良的“运气”也未生疑。
心里想着,如果能再多弄点就好了,这样春荒就能顺顺当当地熬过去了。
有了粮食,自然不能亏着嘴。
自那以后,一到晚上,赵桂枝就关起门来,躲在灶屋里熬面汤。熬好了之后,一人盛上一大碗,“哧溜哧溜”地喝着。
还托人去公社里,喊青原回家一趟,说娘想他了。
青原回来了,捧着碗也是屁颠屁颠的。
还说公社里也喝不上面汤啊,咱吃得比赵书记还好呢!
半个月下来。
柳晓静感觉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力气了。
心说,即便吃个半饱,也比以前饿着强吧?
就在这时,退婚之事也有了眉目。
这天黄昏时分,大伯父柳满庭拿着她的庚帖上了门。爹一见,赶紧递上旱烟,好好招待了一番。
原来,大伯父去了一趟崔寨,找到了崔家。
把退婚之事一说,那崔家自然不肯。
可大伯父说,“崔老哥,这几年也未见您家前来走动,您这边究竟是个啥想法啊?”
崔长河说,“咱也没啥想法,就是日子过得不咋地,手头紧,也就顾不上走动了……”
“崔老哥,眼瞅着孩子们也大了,您这边如果觉着不合适,那就趁早断了吧?”大伯父商量着。
“那不成……咱这边还想着等困难时期一过,就抬着盒子下礼去……”崔长河摇着头,死活不肯答应。
大伯父急了,就把崔景先在学校的事捅了出来。
崔家理亏,这才松了口。
崔景先的娘就把压在箱底的庚帖拿了出来。
这门亲事总算退了,柳晓静也安下心来。
六月中旬,就要参加中考了。
班里大多数同学都准备考中专,可她想去县里读高中。
爹有些犹豫,娘倒是没意见,说:“小禾,只要你肯读书比啥都好,家里有你大哥撑着,你就甭操心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读高中就意味着家里还得再多养活她三年。
放在农村,这是不敢想的。
别说是个小闺女,就是个半大小子也没几个去读高中的。一过了十五六岁,大多开始挣工分养家了。
可现在,家里还得拿出粮食来供她念书。
她想,等考上大学再好好报答家里吧?
到时候她成了公家人,助力可大着呢。
转眼进入了五月。
春玉米快下来了,春荒也快熬过去了
社员们望眼欲穿,恨不得立刻就下地掰玉米,好饱饱地吃上一顿。
有那嘴馋的,就偷偷掰几个青玉米解解馋。搞得队里拉起了护苗队,在田间地头日夜巡逻。一旦发现了偷嘴的,就开会点名批评。
可依然挡不住那些胆大的。
不过几天,村子里有近一半的社员都挨了批评。
最后,生产队长柳大柱拿着大喇叭吆喝着,“社员同志们,凡是下地偷玉米的,无论偷多偷少,都要从“口粮”中扣除出来,第一批名单已经交到伙房上了,到时候打饭少了一份,可别怪队里不讲情面……”
这狠话一出,才算刹住了这股子歪风。
柳满堂一家,自然是规规矩矩的。
再说,那青玉米一咬一包水,浪费不说,有啥吃头?
正当大伙儿盼着夏收之际,村里突然有了风言风语。
说柳青松和村南头的赵春梅好上了。
赵桂枝一听,赶紧找到儿子追问。
可青松说,“娘,哪有那回事儿?可别听人家瞎说。那赵春梅报名参加了宣传队,就和我多说了几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