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在耳边说的话,骆云昭淡淡笑。
她这辈子锦衣玉食,从不缺过什么,唯独不知温暖为何物。
许多人都说要治好她,也都无法做到。
只有她知道病痛袭来时有多痛苦,不知多少次她宁愿自己就这样死掉,至少不用忍受折磨。
是治不好了。
无论今后他会遇见多少人,她就做他的诗篇里最惊世骇俗的那一页。
思绪间,骆也握住她的腰肢轻举。
忽然脚尖离地,骆云昭措手不及,转眼便被他按在房壁上,她定心抬眸。
眼前的骆也低着首,额前落了几缕发。
左侧的灯盏明晃,照映着英挺的侧颜,一半轮廓藏在昏暗里,尤为深邃。
“我与阿姐共沉沦,哪怕坠入深渊。阿姐也要与我殊途同归,不可食言哦。”
骆云昭微怔。
有一恍惚的错觉,他眉眼里藏着冷戾,像是不经意间的。
骆也低敛着眸,贴近轻吻她的唇,渐渐转变为厮磨汲取。
他早已沉溺其中,从小到大眼里只有阿姐。
步步小心,暗暗靠近。
原本如一潭死水的他。
脸红与慌乱,情绪皆是由她而起。
可阿姐从未看见他。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困在后院病卧在榻,他身处军营谨小慎微。
自幼义父便警告他,离她远一点。
他骨子里的戾性是天生的,隐藏得再深也是个坏胚。
怎么会呢,人人都夸他敦厚持重。
阿姐也会这样觉得的。
他要她一直在他身边。
骆也桎梏着骆云昭的细腰,使得她难以动弹,不曾想竟让他掌控了去。
直到松开间隙,这才解脱。
真是像变了个人似的,骆云昭轻轻促|息,埋怨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是阿姐身子太弱。”
骆也眼神温热,染着情的渴求与他那张隽朗的面容相衬,禁欲与沉欢。
骆云昭嗔他一眼:“你……”
所以得让着她呀。
两人互相依偎,在灯火下。
他薄唇蹭着她的颈侧,不知名的情绪在升温蔓延,一步步逾越。
第一次,骆云昭红了脸。
素来被寒疾折磨到脸色苍白的她红了脸,她靠在少年的耳畔,温热气息。
却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榴月在门外低唤:“郡主,王爷来栖云苑了。”
话语打断了两人。
屋内灯火处微微沉默,衣衫摩擦。
骆云昭平缓着呼吸,天色已暗,有些意外父亲这个时候的到来。
一抬眸,骆也正看着她,参杂着未平复的暧|昧情愫,默默不言。
她拍拍他的手臂,声线还在雾蒙蒙的:“放我下来。”
骆也松开手,骆云昭的双脚才站稳,地板是冷的,确实让她不舒服。
待到片刻后,榴月才走进洗浴房,扶着骆云昭去更衣梳妆。
……
骆云昭更换好衣裳,来到正屋。雍北王已在里面等候许久。
檐边雨声淡淡,天色已彻底暗沉。他在茶台上斟一壶热茶,悠闲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