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下这次的任务。一名贩|毒分子在缉捕过程中逃逸到人群中,持枪挟持了一名女高中生,现躲进一家超市里。”
“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人质安全,做掉犯罪分子。都明白了吗?”
直升飞机嗡嗡作响中,穿着迷彩服和防弹衣,胸前写着“特种部队”几个字的男人们,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雄厚,齐声回答道:“明白!”
“苍鹰,一会儿你找到机会,争取一击毙命。”队长冲他对面的男人说道。
男人目光沉静,手里抱着一把狙击□□,抬手压了压帽檐,“嗯。”
“队长,苍鹰的枪法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鬼子。”旁边个头稍矮小一些的男人手里比着八字,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说着。
“石头,你小子尽瞎说哈哈哈……”飞机上凝重的气氛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变得轻松起来。
苍鹰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几分笑意,拍了一下他身旁那人的后脑勺。
石头被拍了一下后脑勺,也不恼怒,傻笑起来,“上次嫂子说了,队长可喜欢看这片儿了,我才去看的。哎,喜欢看雷剧的队长都有媳妇儿了,我怎么还是单身呢。”
队长抬手就要打他,被其他队员拦住了,反倒是说起单身汉的问题,“可不是,上次放假回家几天,我妈让我去相亲,人姑娘一听我是当兵的,回去就和媒人说算了,她受不了聚少离多。”
“就是,惨啊。”几个大男人说起找对象的问题,一个个愁云密布。
石头嗓子一提,安慰大家道:“没事儿,苍鹰这么帅还单身呢,咱们急什么。”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大小伙儿齐齐看向苍鹰,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许。
苍鹰在一道道欣慰的视线中,平静的表示:“做完这个任务,我就回老家结婚。”
“别!”石头一把捂住他的嘴,一脸惊恐的说:“千万别立这种死亡flag!”
……
“轰隆隆——”列车行驶的声音骤然间宛如一道惊雷传入池敬渊耳朵里,周围冰冷刺骨的温度让他浑身沉重,仿佛得了重感冒一般呼吸困难,难以睁开双眼。
是冷气坏了吗?
他的双眉拢起,在眉心留下一道清浅的痕迹,肩膀沉重极了,像是压了两块磐石,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
一种双脚无处着陆,被悬在半空中,四周找不到着力点的虚无感和仓皇感向他侵袭,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心惊胆颤的恐惧中。
“哈……哈……”沉重的呼吸,杂乱无章,耳朵甚至有些耳鸣,发出嗡嗡嗡的回音,在一片混乱中,池敬渊猛地睁开了双眼。
冰凉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沿着他英挺的鼻梁滚落到他的鼻尖,他低垂着头,那滴汗珠堪堪半坠在上面,晶莹剔透,照射出空荡荡的车厢。
多年当兵的经验让他很快察觉到四周的不对劲,他抬起头来,一眼望去,整节车厢空寂无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偶尔有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前滑过。
他抬手搓了搓手臂,这时候正是春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结实有力,蜜色的手臂。空气冰冷得让池敬渊有些不舒服,无端有几分黏腻,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衣衫正贴在他的背脊上。
冷气一吹,让他打了个寒噤,那种冷不像是空调,而像是……池敬渊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对,像是有人嘴里含了一捧冰,对着你的脖子吹了一口凉气,让人背脊发麻。
人呢?他不至于睡过了。池敬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2点05分,还差二十分钟到站。
池敬渊站在空荡荡的过道上,往另一节车厢走去,没有人,没有人,全都没有人。
连列车乘务人员都没有,整辆车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驾驶室里该不会也没有人吧?
池敬渊眉心紧蹙,正打算往驾驶室走去,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啪嗒——”
“啪嗒。”
像是拖鞋走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就是家里常听见的那种拖鞋走路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池敬渊下意识想去摸自己的枪,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退伍了,他的视线飞快转动,想要寻找到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
在一阵徒劳的寻找后,池敬渊终于放弃了,他双目如鹰隼一般凝视着前方,拳头渐渐收紧,进入备战状态。
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的座位,耳朵里飞驰而过的轰鸣声,池敬渊的额上不断有冷汗滚落,在他的衣领上晕开一个个豆大的印记。
“啪。”
一只手从背后拍响了池敬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