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娇看了一会儿,山里野菜、野果、木耳、蘑菇之类的比较多,不过这会儿没有木耳和蘑菇。至于草药和稀奇的东西她都不认识,而野鸡、野兔她也不会抓。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漫山遍野的花了。
想起从前在员外府侍弄花园子那段经历,阮玉娇心中一动,山里的花其实也很好看,只要搭配得好,说不定有些爱玩好奇的小姐们会喜欢呢?反正野花这东西多得是,又不用成本,阮玉娇说干就干,领着小柱就开始挑好看的花采。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花,没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把。
那边大柱有些累了,抬头擦了擦汗,发现阮玉娇在采花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大姐,你在干啥?这些破花也能卖?”
阮玉娇举着一捧花调整了一下,笑道:“单是野花当然没人买,但我把它弄得好看了,说不定就有人买呢?试试呗,不行拉倒。”
“哦。”大柱觉得她有点傻,这么难得的机会还不赶紧多弄点能卖的东西,一堆破野花谁会买?
小子们对花都不感兴趣,挖了好多野菜之后又跑去摘野果,这果子酸酸甜甜的,其实挺好吃,只不过吃多了倒牙还容易饿,大人们不爱吃,孩子们也吃不了多少,这才剩了这么多挂在树上。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都累得有些动不了了,阮玉娇给把他们每个人的野菜和野果数出来,让他们记住,就全装背篓里准备回家了。小柱不懂这些,他们三个小子总共挖了半篓野菜、摘了半篓野果,就是想着要卖钱,非把背篓装满才这么累,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已经很能干了。
阮玉娇背着背篓有些沉,大柱和二柱主动帮她在后面托着,背篓里装着的东西可是给他们赚钱的,他们想到即将到手的铜板就嘿嘿傻乐个不停。
回家阮玉娇立马把东西放进仓房,仓房不大,但这会儿柴火堆在外头,里面放他们这些东西就足够大了。阮玉娇小心地将野菜和野果分开,又把它们盖住,以免放置一夜不那么新鲜。接着就找了好几个小罐子,装满水,分别往里面插了不少野花。她拿剪刀修修剪剪,耐心地调整了半天,终于觉得赏心悦目了,十分满意地将每束花都用绳子轻轻系住固定。
几个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小壮围着几束花赚了好几圈,揉揉眼睛道:“这是后山那些破花吗?咋看着这么好看呢?”
大柱、二柱没有说话,但也跟着连连点头,盯着花束上看下看。明明花还是那个花,他们平时没少揪下来瞎玩,可被阮玉娇这么一摆弄咋就好像不一样了呢?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反正就是好看了,特别好看!
阮玉娇笑着把几个罐子摆好,洗洗手道:“你们都说好看,那肯定能卖出去,等明天姐姐给你们买糖葫芦啊。”
老太太知道他们折腾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回来,又好气又好笑,在她眼里这些全是卖不出去的东西,就算卖也卖不上价,还不够背来背去的辛苦费。不过看到几个孩子不舍得出仓房,一直在那盯着的样子,她无奈地摇摇头,由着他们去了。最后还因为他们怕东西被老鼠咬了,直接锁了仓房。
阮玉娇对这些是有想法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起来,用野菜调了一小盘凉菜,果子也切了两个拌了一点糖,好好放到篮子里。篮子里还放了一个小包裹,里头是她这些天做的针线活儿。
等老太太和刘氏、阮香兰起来收拾好,她们四人便一起去村口搭牛车赶集。每人来回一个铜板,正因着花钱,其他人才没去。刘氏想去纯粹是因为被阮香兰鼓捣的,说跟张耀祖定亲怎么也得有一身新衣裳,不然多丢人啊!刘氏跟阮金多商量了好多天才决定给她做一身便宜的,好歹也是件喜事,别显得配不上人家。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了,等她们到就要出发了。张母瞧见老太太和阮玉娇,脸色一沉,直接扭过头往里边挪了挪,连刘氏母女也没搭理,让阮香兰一阵尴尬。阮家的邻居李邱氏和卖猪肉的叶氏也在,一看见她们就招呼她们上车。叶氏对唇红齿白的阮玉娇很是喜欢,拉着她坐到旁边就笑道:“娇娇跟奶奶去赶集啊?”
一般小姑娘被长辈问话都是害羞的地头,简单回个一两句,阮玉娇却唇角带笑,轻声细语地道:“这些日子做了些针线活儿,跟奶奶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地儿收。婶子也知道我力气小干不了农活儿,就只能做这些想着出一份力。”
叶氏爽朗地笑道:“绣花可是手艺活儿,婶子想绣还不会绣呢,娇娇有出息,干不了农活儿算啥!诶?你咋还拿了这么些花呢?这是咱后山那片野花吗?咋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