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扯(2 / 2)

风月难扯 周晚欲 2346 字 2023-03-02

然而他酒还没喝见底,地上就已经歪扭七八倒了五六个空易拉罐。

乔栖脸红了,眼睛也迷离了,痴痴笑着,说:“好没劲啊,要不跳舞吧!”

温辞树诚恳地告诉她:“你醉了。”

她对着空气甩了一胳膊:“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她背了一长串乘法口诀表,最后大着舌头得出一个结论——“谁他妈醉了!”

她为他小看她的酒量而很生气!

这下还非要拉着他跳舞不可。

念头一出,她直接上手了,拽着他一只胳膊,像拔萝卜那样要把他拔起来。

她一弯腰。

衣领的布料就滑了下来。

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

温辞树眼眸一沉,喉结滚了滚:“乔栖。”

这是一声警告。

乔栖脑袋昏沉,但还没忘记她喝醉的目的。

只可惜眼前这人就是一片没有涟漪的湖,深不见底,清清凉凉。

什么火烧到他身上都得灭了。

她干脆更过火一点:“不跳舞也行,要不咱们入洞房吧。”

温辞树直直看着她。

说真的,他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她是那种上一秒问你今天天气怎么样,下一秒就问接吻吗的那种女人。

正如此刻,她上一秒还因为电影里的桥段笑出泪花,这会儿就开始和他讨论起夫妻生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婚后亲密接触以我为准。意思是,我不愿意的时候你离远点,我愿意的时候你得积极配合。”

在这等着他呢。

温辞树静了一会儿,不受干扰的回了她四个字:“你喝多了。”

乔栖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两秒后,她打了个娇憨的酒嗝,眯眼问:“温辞树,你是疯了吗?”

她忽然张牙舞爪起来:“你瞧你一晚上那满脸‘性冷淡’的样儿,我在你眼里不是女人吗?你的审美和全人类反着来的吗?”

边说话,边把胸向上提了提,颠了颠引以为傲的春软。

他的疏离感,对一个被男人宠坏了的女人来说,是极大的勾引,温辞树深谙这一点。

她还在拉着他的胳膊不放。

温辞树不再反抗,遂着她的心意起了身,然后在她迷蒙的眼神中,忽然拦腰把她抱起。

她一惊,下意识勾紧了他的脖子。

头发被甩的全都糊在脸上,她扬扬脸呼了一口气,才把眼帘的头发吹开,问他:“怎么,您舍得破戒了?”

温辞树只笑,不语。

等走到她的房间门口,他把她放下,打开门,淡淡说:“睡吧。”

乔栖脚沾地,腿软了一下才站直,她扶着门框,一个头两个大:“你搞什么?”

温辞树神色如常:“你该睡了。”

这是在逗她,还是在耍她?

乔栖来火了,冷笑:“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诶。”

温辞树眼眸暗了暗:“乔栖,如果你承认自己有点风情,就不要随意挑逗一个男人。”

乔栖酒意正浓,对超过五个字的话都思考不来。

她撩了把头发,靠在门框上悠悠地笑。

“找什么借口?”

“你是不是不行啊?”

“是男人你就来。”

“……”

空气越来越冷。

乔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嘴角也僵在脸上,笑不动了。

因为温辞树看她的眼神变了。

才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乔栖的胳膊就忽然被人一拽,紧接着腰肢便被温热的手掌握了一下。

一时间天旋地转。

等她再有反应的时候,已经在温辞树怀里了。

她仰视着他,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知道他呼吸很重,三步并两步把她带进卧室,门在身后重重砸下。

与此同时,他也和她一起砸到了床上,像水花在水里溅开。

她的头发糊了满脸,是他替她拂开的。

而后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

乔栖这才确定,温辞树的确不一样了。

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他办公室里的火焰壁画,看到了客厅白墙上喷发的红色火山,餐厅里透明屏风上的满池红莲,然后是她。

盛开在他眼眸中的她。

乔栖被他的眼神烫到了。

人是有本能的感知危险的能力的,她突然心慌。

“你放开我。”

她害怕了,玩不起了,想逃命了。

于是扭着身子,要从他身体下逃走。

他只用腿压着她的腿,其余什么都不做,像是挑衅她似的。

偏偏她还就真的根本就动弹不了几下,就像被绑住腿儿的蚂蚱,蹦跶的越欢,越滑稽可笑。

意识到根本没逃开的可能,乔栖酒也醒了,人也开始认怂了。

“我说,你放开我。”她认怂也是拽着认。

温辞树鼻息间哧了一笑:“这会儿知道怕了。你不觉得晚了吗,乔栖。”

又是乔七。

乔栖想纠正他,嘴巴动了动,又打消念头了。

算了,他爱这么叫随他。

只要能把她放开,他叫她乔八都行。

“什么怕啊,我刚才喝醉了,做的事都不算数,现在被你吓醒了,要求保持距离,不过分吧?”乔栖盯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狡辩这一块,她是有天分的。

温辞树打心眼里承认这一点。

他心里想笑,表面却忍住了,敛眸睨着她问:“我是男人吗?”

乔栖:“我……”

一个我字脱口而出,然后竟是无话可说。

他似乎并不着急:“刚才说我不是男人,现在是了吗。”

低沉而又蛊惑的嗓音,像从地狱里传来。

乔栖觉得自己要疯。

他怎么反差感这么大!!!

她甚至严重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变态啊……暗自打算等他离开,她一定要去搜一搜“表面淡泊内心火爆的人是不是有病”。

也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是温辞树的屋檐。

乔栖能屈能伸,眼睛向下一弯,嘴角向上一扬,假笑:“你是。我甚至可以发个朋友圈告诉所有人,你是。如果不够,发微博也行。”

温辞树定定看了她两秒。

精致而魅惑的脸蛋,眼角眉梢都藏着小心思。

算了,日子还长,他暂且放过她。

他不咸不淡把她松开,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好。

乔栖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丝凌乱,裙子上有一根肩带早垂到胳膊上,穿了比没穿还诱人。

温辞树把这活色生香的一面尽收眼底,只觉心头微躁,声音更冷:“你休息吧。”

乔栖狗腿一笑:“您慢走。”

温辞树脚步极轻的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乔栖把自己甩在床上,蒙上被子,仰天长啸:“请神容易送神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