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扯(1 / 2)

风月难扯 周晚欲 2346 字 2023-03-02

温辞树的家不在望春区,而在春山区。

而春山区的房价是整个平芜最高的。

乔栖以为,他买的会是中档小区,当他把车开进麓苑的时候,她小意外了一下。

麓苑坐落于流春湖西段,相当于平芜市的汤臣一品。

乔栖看向他认真开车的脸,连连感叹:“温辞树,要不咱假戏真做得了,你这个条件我很难不心动啊。”

温辞树扭头看了她一眼,嘴巴微不可见的撇了撇。

不知道是无语还是无奈。

乔栖一笑置之。

温辞树的家,在七号楼的第十七层。

乔栖对这个数字很是敏感,在电梯里直戳他的腰窝:“你也喜欢‘七’啊?”

“……”温辞树停顿了一会才轻轻答了声:“嗯。”

喜欢七的人多了,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乔栖在心里腹诽。

温辞树家的装修风格和他的办公室很像——客厅以奶油色为基础,沙发、地毯、纱帘都是白色系,主灯用的是白色的铃兰花灯,而地板是原木的,中和了那一丝清冷感。

他家里植物很多,乔栖一个品种都不认得。

像是第一次去植物园的小孩,跟在大人屁股后头问东问西。

“茶几上的是什么?”

“雪柳。”

“柜子旁边的呢?”

“马醉木。”

“墙边的那个那么大一坨的呢?

“……天堂鸟。”

这间房子的户型很大,拱门将客厅一分为二,里面是餐厅和开放式厨房,色系依旧冷淡。看到餐桌上摆着的东西时,乔栖笑了:“这是火焰兰,总算有我认识的了。”

温辞树一愣,随即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整体参观下来,乔栖最喜欢的还是家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客厅壁炉上面画在墙上的热烈喷发的大红色火山,餐厅里的透明屏风上画的满池红莲,以及料理台上一大排红色的盘子。

乔栖忍了忍,没忍住,问道:“温辞树,我人傻,你直白告诉我,这些突然出现的亮色装饰,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温辞树懒懒看了她一眼:“还是去你卧室看看吧。”

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乔栖在后面兀自对他翻了个白眼。

又想到什么,悠悠问道:“什么叫‘你卧室’啊,咱们新婚燕尔,难道要分房睡吗?”

温辞树打眼一看,就见她满眼狡黠,笑得像个妖精。

他压下心头躁动,表现得冷静自持:“乔栖,你知道我是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

乔栖眨了下眼:“我不够认真吗。”

温辞树笑:“那我只能理解为,你在认真地给我开玩笑。”

“……”

乔栖语噎了。

没想到还有说不过温辞树的时候?

她在心里默默记上这一笔,最后还是乖乖跟着温辞树去卧室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还算她收拾的动作够快。

这期间不断有电话找她,乔桥的,段飞扬的,罗怡玲的……

她干脆把手机放在屋里充电,不去管它。

她图喜庆,找了两条红裙子出来。

一件长袖及踝,一件细吊带及膝。

她最终换了那条吊带裙出门。

穿过长廊,在客厅的壁炉旁找到了温辞树。

他正认认真真整理地毯上圣诞树的落叶。

她静静看着他,心想,他什么时候才会转头发现她。

可他似乎是个不会一心二用的人,很久都没转头。

她最后耐不住性子,出口问:“我们庆祝一下吧?”

温辞树转过脸,目光微闪。

肤白发浓身材好的人,哪怕脸蛋不够漂亮,穿红裙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乔栖,是漂亮人里的漂亮人。

他借着站起来的动作掩饰了眼里的惊艳,说:“我去开瓶红酒。”

乔栖露齿一笑:“好哇。”

他走过来,在他刚才待的地方坐了下来。

旁边是一棵和人一般高的圣诞树,上面五颜六色的灯还都很闪。

已经快四月份了,他却留着十二月的东西。

乔栖摆弄着树梢的铃铛,脸朝餐厅大喊:“这棵树你是留着今年接着用吗?”

温辞树的声音远远传来:“等上面的小灯不亮了我再扔。”

乔栖耸肩,还挺讲究。

温辞树很快拿酒回来。

乔栖问他是什么酒。

他说了一串乔栖听不懂的外国话:“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又翻译给她听,“拉菲古堡正牌。”

乔栖无所谓的“哦”了一声,趁温辞树倒酒,她进屋拿了手机,搜了搜价格。

十万一瓶。

贵的乔栖肝颤。

喝的时候,她刻意慢了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她不会品酒,她以为这样就是品酒。

温辞树不动声色看了她几眼,没有好为人师的打算。

说是庆祝,其实气氛很奇怪。

孤男寡女,既暧昧又尴尬。

当然,这些感受貌似只在乔栖一个人身上发生过。

她偷瞟了温辞树好几眼。

他真的就只是在品酒而已。

乔栖心想:我可是美女啊喂!

这么想着,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自知的幽怨。

而这一切都被温辞树尽收眼底。

他想了想,问她:“要不要放个电影看?”

乔栖无聊的耸了耸肩:“随便。”

温辞树放下酒杯,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去挑影片。

刚搜索出《爱乐之城》。

身旁那位说“随便”的女士,忽然开口:“就看《夏洛特烦恼》吧,大喜的日子看喜剧,应景。”

这真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选择。

温辞树说:“哦。”背对着她,漾出一个“我该拿你怎么办”的宠笑。

温辞树在这边连接投影仪。

乔栖想了想,把自己杯中剩下的红酒,都倒给了他。

事情做完了,她才问:“你不介意喝我剩的吧,这玩意那么贵,我不会品,别糟蹋了它。”

温辞树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高脚杯,空的那个有唇印。

不知道他的这杯,有没有沾上她的口脂。

他不动声色收回眼,说:“冰箱里有其他酒。”

乔栖眼睛一亮,手撑地站了起来,到冰箱里抱了一堆啤酒出来。

温辞树默默数了数,足有八罐。

他家冰箱里也只剩八罐。

拿这么多,喝得完吗?

温辞树目光幽深,他不敢想,她再醉一次,他们之间又会惹出什么事来。

而乔栖现在只想醉。

她想试试温辞树的底线。

但以后毕竟是“合作关系”,不好明探,只好拿酒当挡箭牌。

电影投屏成功之前,乔栖就已经开喝了。

她喝得畅意,“咕咚咕咚”每一声都特别清晰,也勾起了温辞树的啤酒瘾,但是红酒还没喝完,这款酒他轻易不拿出来示人,上好的红酒是艺术品,喝不完浪费钱是其次,最怕糟蹋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