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年也算顾及了我的面子,没直接说我会被五鬼分尸。
但它居然知道我召唤黑白无常的事?呵呵,看来它投奔之前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当然,我不会揭穿它:“啥意思?难不成他炼成尸傀之后,会来找我麻烦?”
我知道游忌真正要找的是秦隆,可在此事上,我和秦隆属于同一阵线,秦隆若是扛不住,我也一样跟着倒霉。
黄大年裂嘴一笑:“这可说不准,要我说,咱还是别赌这一票的好。”
我恍然想起秦隆所说的江湖险恶,不能把小命寄托在人家的仁义上!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我做选择了。
“当然不能让他炼成,有我王富贵在,谁也别想打靠山村的主意!”
黄大年失笑摇头,口中啧啧有声,那德行,分明在夸我装的真特么像个人儿!
我这口号喊的虽虚,但这一刻我反而对黄大年的印象却有了一丝改观,以前一直把它当个野兽,此时我却感觉,它不光言谈举止像个人,心里似乎也存着一丝仁义。
我知道他早就胸有成竹,论摆弄尸体,游忌在他面前只能算个弟弟,当即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该怎么收拾游忌。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阴笑着看向了挑在竹竿上的女尸。
丙申月丙午日,宜破屋、坏垣,余事勿取,诸事不宜!
又是个诸事不宜的夜晚,我和黄大年分作左右两路,我带着铁骡子,黄大年带着他的两具宝贝女尸,直接给游忌来了个包抄!
马戏团的营地就扎在村子中间,左边不远就是王翠香家的院子,现在这院子归我管,算是方便了我俩,当年曹大宝盖这房子的时候,正是他顺风顺水那几年,房子盖得扎实不说,举架也是极高!
我和铁骡子此时就趴在房顶上,刚好可以俯瞰马戏团营地,虽然看不清大帐里的情形,但后边那一溜小帐篷却是一览无余。
眼瞅一片黑云遮了月,村中小路上隐隐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虽然时断时续,却哭得甚是伤心,最初还只是嘤嘤啜泣,到后来渐渐变得撕心裂肺,听得人心惊。
这夜半山村里,莫名的哭声绝对是一种不可触碰的禁忌,原本还点着灯的几户人家立马就没了光亮,一个个关门闭户,反应比马更快,比猴都精!
山里人都知道,山魈最喜欢装作娘们和孩子啼哭,引人上钩,一旦好信儿去看了,就会被勾了魂儿,跟着山魈消失在深山老林里,自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关键是,马戏团的人初来乍到,哪懂这些山里的规矩。
很快,三个娘们从帐篷里边露了头,四处张望,窃窃私语。
自古都是娘们比爷们更好信儿,惹事的往往也是她们,关键是真遇上啥麻烦了,她们立马就麻爪了,除了使劲儿叫唤,连跑都不会!
我一瞅这几个娘们,心知妥了,这事基本成了。
一阵阴风刮过,将帐篷刮得呼啦啦直响,无巧不巧的把她们住的帐篷刮得离了弧,栓帐篷的钉子都崩开了两根,她们也顾不上看了,赶紧扯绳子、钉栓。
可她们又有几分力气,连绳子都扯不住,反被拖得直踉跄。
她们只好分出一个人来,去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