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忌反应也算是快的,一见不妙,紧忙冲边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就装作劝慰,连扶带架的把我给弄了下来!
我目的已达,也懒得多浪费精神,直接就来了个云收雨散,起身冲游忌一拱手:“既已拜祭过了,游团长又琐事缠身,我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
说完,我们就趁着众人愣神的工夫,扬长而去。
这就是我此来的第二个目的,敲山震虎!
我这么一折腾,游忌必然心虚,他肯定会以为是秦隆派我打探虚实的,如今他对秦隆畏之如虎,在明知有可能事发的情况下,他多半会停手、跑路!
如此一来我就省了不少事,只要能把他们撵走,他爱特么炼啥炼啥,哪怕把他亲爹老子给炼了,都与我王富贵无关!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直到下午,马戏团也没有半点收拾场面,卷铺盖滚蛋的意思。
这就让我有点头疼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游忌的五通尸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才宁肯冒着被戳破的风险,也要强行继续。
看来只能让秦隆出面了。
我紧忙奔了秦家,想把游忌的图谋捅到秦隆那里,这也是我之前想好的第三个目的。
秦隆和游忌要是斗起来,不管谁输谁赢,我都乐见其成!
但我万万没想到,居然连秦隆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一瘸一拐的秦牧全给撵了出来。
秦牧凡昨晚两次被附体,虽然两次都很快被救了下来,但好像被打傻了,在屋里发疯似的哭闹摔打,隔着院子都能听见屋里边那不似人声的动静。
秦隆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想法子救他,但很显然,效果有限。
这节骨眼上,他是不可能扔下秦牧凡不管,跟我去收拾游忌的。
我皱着眉头出了秦家,一边琢磨着对策,一边就朝村北口溜达了过去。
如果不幸被黄大年言中,游忌真是在炼五通尸傀,那他下手偷孩子也肯定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可以说刻不容缓了。
所以就算没有秦隆,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出了事,岂不是打了我王大仙的脸?
村北口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还都是大陡坡,平时连放羊的都不走这条道。
此时天色傍黑,远远的我就看到,夕阳的光线打在那两颗门神一样的大杨树上,将那茂盛的树冠涂得血红,像是两个浑身被童子血洗过的巨人。
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我一边暗骂黄大年选了个破地方,一边踅摸着,想看看它到底使了什么障眼法藏尸。
可东瞅瞅,西看看,我愣是没瞧出有啥古怪,爬到坡顶,站在杨树下边再张望,前边是一片苞米地,也不知道谁家这么有才,居然在这荒坡上恳出了几十条垄沟!
这山坡地能长出啥好庄稼,苞米秧子长的都不到一人高,一眼几乎就瞅到头了,除了几个破衣烂衫的稻草人,连个鬼影儿都没有,遑论什么尸骸。
我指压唇边打了两个唿哨,想叫黄大年出来。
没成想,苞米地里呼啦一声,惊起一片老哇子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老哇子是东北话,指的是乌鸦,这玩意儿可不是啥好鸟,是坟圈子里的常客,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不是有腐尸就是聚阴地!
难不成这块地出了什么问题?
我闭眼凝神,试着唤醒雷眼。
雷眼不光能使看到的东西速度变慢,也能看穿一些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