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些成了气候的,就算是最寻常的僵尸,也不是我和铁骡子两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一旦失手更是后患无穷,我赌不起,必须找帮手。
原本吴刚他们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他们有伤在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卯时已过,天已大亮,村长早就起来了,门一响,他就披了件袄子开了门。
一见是我俩,他就没个好气儿:“敲这么急干啥,报丧呐?”
我也不客套:“对,就报丧,你要是不听我细说,过两天门都得被砸烂!”
村长皱眉:“小兔崽子,吓唬谁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把我俩让进了门,领着我俩直奔西屋。
秦家在村里也算富户,前后两进的宅院,红砖铺地,青瓦遮头,院里松柏苍劲,两条盛年满卢犬一见外人便扑咬不休,扯得脖子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当真生人勿近!
西屋是客房,不常用,但也收拾得十分敞亮,我拉着铁骡子在客位的老松木椅子上坐下,秦家的大儿子秦牧全就端来了热茶,跟着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见村长没撵他,便也不隐瞒,直接将我担心的事和盘托出。
村长听得老脸发黑,眉头锁成了铁疙瘩:“出了这种事儿,为啥不早说!”
倒是秦牧全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意外:“爹,这不能怪他们,我就说那些城里人早上锣晚上鼓的,一天天不是好嘚瑟,咋样,惹出事儿了吧!”
村长瞪了他一眼:“闭嘴,我还分不出个里外拐?我气的是他俩不该瞒我!”
我脸皮再厚也觉得丢人,赔着笑道:“不是我想瞒着老秦叔,事出突然,来不及跟您通气儿,当时要是我再耽搁,立马就得死人。”
村长沉着脸道:“没耽搁不也死了?幸好那东西还没成气候…”
我连忙提醒:“现在是没成气候,但也得赶紧了,端午节是恶月恶日,一年里就这天阳气最弱,一旦月上中天,煞气就会大涨,到那时就没人制得了她了!”
“端午?那不就是明天?”
“嗯,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的跑来给您添这个堵。”
村长气得脸都哆嗦了,怒哼一声:“就特么知道惹事儿,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着,他起身把衣服裹紧,冲秦牧全一挥手:“去,叫人,带上家伙什儿。”
秦牧全二话不说,起身飞奔而去。
我和铁骡子也跟着要出屋,却被村长叫住,他压低了嗓门问:“跟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把她整死的?还是旁人撺掇你什么了?”
他会这么看我,我倒不意外,毕竟我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之前叶瑶在村部跟我呛呛个没完,他都是眼瞅着的。可要说旁人撺掇我,我就听不懂了,他指的是谁?
“大侄儿好歹还知道个轻重,来气归来气,但还不到非得弄死她的地步。”
村长点点头,没再言语,率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