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老娘是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我俩:“真不是你俩下的毒?”
“下毒?”
我和铁骡子相顾愕然,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老姨,你说的是下毒?”
“可不,你们偷也就偷了,下毒干啥?这下可好,连大带小的全给祸害了,这要是谁家舍不得扔,再吃死个把人的,你俩的小命儿都得赔给人家,知道不!”
我顿时就没心思再分辨了,本以为有人满村子偷鸡,没想到竟然是下毒,这种损人不利己、就图一乐呵的事儿,我俩是绝不会干的。
可转头想起昨晚掐算的结果,我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这事跟神位泣血有关?
“老姨,咱家鸡没事吧?”
铁老娘气不打一处来,一甩笤帚疙瘩又要动手:“你还好意思问?”
我一听就知道不妙,跳起来直奔鸡窝。
他家鸡窝就在后院,本来是块菜地,不种东西的时候,整个后院都圈起来养鸡。
可现在,后院除了一地的鸡粪,哪还有鸡的影子,显然他家也遭了殃。
我满脸幽怨的瞥了铁骡子一眼。
铁骡子跺脚道:“娘!你也不寻思寻思,我俩祸害谁,还能祸害咱自己家吗?”
铁老娘一愣:“呃,这个…我还真没寻思!”
我俩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
我走到鸡窝边探头一瞅,十几只死鸡蜷缩在鸡窝一角,死了不知多久,这会儿都硬了,只有一个被扔在了鸡窝外,应该是铁老娘扯出来看过,顺手就扔那儿了。
我捡起死鸡轻轻一撸,就掉了一把毛,鸡皮也微微发硬,像被药鸡豆子毒死的。
药鸡豆子又叫老鸹眼,山里很常见,秋天在路边就有,果子比黄豆大点,通红通红的招人喜欢,但味道特别苦,还有微毒,人要是少吃两个问题不大,可鸡要是吃了,就会血凝而死,有人就把它磨碎了,撒在别人家喂鸡的槽子里祸害人。
可先不说药鸡豆子八月才挂果,就算有人去年预备了些,到现在才拿出来祸害人,但要想悄么声的投毒这么多家,还不被看家狗发现,也着实有点难!
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我不禁一阵沮丧。
可能我真的不是出马这块料,既请不来仙儿,又没啥道行,现在怪事都出到铁家来了,我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铁骡子看破了我的心思,上来一拍我肩膀:“别着急,进屋说。”
我摇了摇头:“算了,你在家呆着吧,我先回了。”
我们两家关系虽好,但打我记事起,我就没进过他家屋,人家不嫌弃我这个丧门星,我自己总得有点数,铁骡子命硬,可他老娘要是有个好歹,我该咋整?
正打算转身往外走的工夫,脚下的两个小坑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皱着眉头拿脚尖往里探了探,心里就猛的一抽抽!
这坑的大小,正好跟一个人的脚尖差不多!
我立马放眼四顾,终于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又找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