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还没得到解答,男生止步回头,双手还插在兜里。
深色夹克外套,里面套一件同色系高领羊毛衫,高高瘦瘦的的身形看上去更加单薄,在一众的羽绒服棉袄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概对视两秒,乔司月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催促意思,她抬脚快步跟上去,半路摸了摸嘴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跳无法抑制地加快,刚才的困惑因而被抛之脑后。
四个人去的还是上次那家烧烤摊。
深冬气温跌到谷底,这会已经换上了加厚的四角帐篷,凛冽的寒风被隔绝在外。
平时没少光顾生意,老板在看见他们一行人时,热络地打了声招呼。
点完餐后,陆钊加了两瓶啤酒和两听汽水。
苏悦柠不乐意,“看不起谁?”
陆钊啧了声,“谁上次一沾啤酒,脸就皱得跟麻花一样。”
老板瞥了眼女生身上的校服,贴心地提议道:“小姑娘就别喝啤酒了,我这刚到几种果酒,要不试试?”
苏悦柠偏头征求乔司月的意见,“你觉得呢?”
乔司月点头,“那就果酒吧。”
但她还是高估了苏悦柠的酒量,只喝了两小杯,人就醉得不成样子,熏着一张脸,竖起食指晃晃悠悠的,最后勉强对准陆钊的方向,“喂,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呀。”
风打在帐篷上,发出呼呼的声响,衬得四个人坐的位置格外安静。
陆钊的父亲陆啸的出现打破了长久的凝滞。
他刚从城里进货回来,打算买点烤串带回去给龟儿子吃,没想到陆钊这会就在烧烤摊。
陆啸毫不见外地拿起羊肉串往嘴里塞,余光瞥见苏悦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蛋,“柠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副样子了?”
还没等来回答,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旁边那道身影夺走,“这小姑娘眼生啊。”
苏悦柠依旧神智不清:“这是阿肆未来——”
乔司月心里警铃大作,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这段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将剩下的烤串打包好后,陆啸领着他们找到停车位。
林屿肆刚打开副驾驶车门,电光火石间窜上来一道人影,手臂往车门上狠命一推,啪的一声,车门又给合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屿肆的强心脏不免也被一怔。
陆啸一大老爷们,神经比电线杆还要粗,浑然不觉自家龟儿子的异常,车上安静至极的氛围,才让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红灯的时候,他忽然凑过来,鼻子嗅了嗅,咦一声,“今天喝完酒这么安静呢?难不成喝了假酒?”
陆钊:“……”
见他不吭声,陆啸嘿嘿两声,满嘴跑火车,“阿肆,你还记得咱钊哥十二岁那会,把酒当成饮料咕咕咕灌了一肚子吗?”
林屿肆很快接过话茬,当着这么多人,毫不留情地在陆钊伤口上撒盐,“怎么不记得?最后还拿酒瓶当尿壶,当众脱起裤子呢。”
陆钊:“……就你俩有张嘴能逼逼逼是吧?”
猝不及防被表白一通的陆钊,现在还处在迷茫中,车上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揶揄将他的烦躁值拉至巅峰,他从手套箱里拿出眼罩耳塞戴上,一副躺平任群嘲的摆烂姿态。
陆啸一脸懵,暗骂一声“小兔崽子”,点点左脑,问后座的林屿肆,“脑袋被人用酒瓶砸傻了?”
他嗓门大,这会声音也没有收,没多少降噪效果的耳塞根本拦不住他的塑料父爱。
林屿肆收起手机,双臂环在胸前,慵懒岔开腿,老神在在又带着看戏意味地回道:“春天快来了,少男也快开花了。”
陆钊:“……”
乔司月环住苏悦柠的肩膀,想让她靠得舒服些。
时间久了,肩膀的酸胀感有增无减,耳边前排的谈笑声,让她暂时忘记身体上的不适,抿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