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身上几下大痛,虎躯奋力一振,一刀逼开诸般兵器,看看身上,除了衣袍又多裂了几道口子外并无丝毫损伤。
陈铎心中稍定,一边挥刀戒备一边急急后退,谁想只退了一步,便再找不到立脚的铜柱了。
可此时,湖面上波分浪裂,十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如鲨鱼水鬼一般泅来。
更远处,浪花滚滚,更不知道还有有多少敌手。
陈铎四下看看,鬼头刀一横叼在嘴中,却从怀里扯出一条长索,飞快的将自己一条腿绑在柱子上。
“来吧”陈铎威风凛凛,巨湖之中,重敌之内一声巨吼。
哗碎玉飞珠四下溅起,当头两条人影已是破浪窜来。陈铎快刀一抹一挑,两道刀影一气呵成,两个水贼人在半空便被一分为四。
“好脓包”陈铎心下大定,闪电一般的快刀连环劈出,虽然不及使千叠快掌顺手,杀这些炮灰弱卒却是绰绰有余。
鲜血在流淌,一滴滴一股股,湖水轻轻的打着拍子,轻柔的卷荡着,慢慢的洗去那血腥的味道,不留一点痕迹,清澈的几乎能照见人心。
远处雾卷雾散,冰冷晶莹的水波中不断有人涌出,无穷无尽似的。
一具一具湿漉漉的,散发着蒙蒙蒸气,硕大而鲜活的身躯被一柄冰寒的鬼刀头无情的剖开砸倒。刚刚清澈了的湖水顿时又是一片狼籍。
陈铎便在那血泊的最中央,血,落在湖面上可以被洗去,落在衣服上可以拭去,可,落在心里呢陈铎没有时间擦去飞溅在脸上的血点,更没有想到这血会不会渗过皮肤直透到心里去。
他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若不是那条长索,几乎便要软倒在水中。陈铎心里却在笑,他终于知道战场上一个武将失去马匹是多么的可怕,在一波又一波的人浪攻击下,要保持自己身躯不被动摇便得花去泰半的体力。
所谓力有地起,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赤兔合一,方是真正的天不无敌盖世莫匹失去赤兔的吕布不知道还能不能视关东诸侯如草芥
以古今天下英雄为佐料,凭一柄鬼头大刀练胆煅魄。这杀之不尽的水贼草寇也不过如瓜菜一般,只任你爷爷来剁。
只是可惜,眼睁睁的看着无数装备纷纷坠下,虽近在咫尺,偏偏有缘无份。
看着那些装备或沉或浮,悠悠消失在茫茫的波涛中,陈铎心中更是平添三分邪火,大刀挥舞处,更增凶煞。眼看又是一件装备要沉,陈铎拚着挨刀,凝力于背,俯身便抢。
嘭嘭声响,背如擂鼓,陈铎却喜滋滋的暗叹抓龟神功果然没有白练,这不,快沉的一样兵器还是被抢在了自己手中。
陈铎匆匆装回鬼头大刀,换上新夺来的奇形兵刃,套在手上,双掌一拍,大喝道:“来来来,好叫尔等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追恨挽梦手。”
巨湖之上,血人似的陈铎双手一片银光灿然,纤尘不染。却是戴了一双银拳铁掌套,十指一动,铿铿有金铁声,威风煞气更胜从前。
呼呼声乍响,前后都有水贼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