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仁诚继续板着一张脸冷笑,然后就端起领导派头教训道:“你们这一届出了三位女进士,肖娘子和郑娘子早就来吏部办理了手续,唯独你迟了他们整整两个月!你这不是仗了黄公公的势,莫不是仗了比黄公公更尊贵之人的势?”
仰仗了比黄安更尊贵之人的势?
黄安虽是阉人,可身份不一般,跟着女皇后宫沉浮数十载,真正女皇身边的亲信人,便是紫色官服的大佬也得对他客气。
林仁诚这含沙射影之人,显然就不会是柳阿舅了,柳阿舅虽是一颗仕途上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和黄安这等大佬还是不能比的。
如此能让她被迁怒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果然她和沈仲夷八字不合,这人太霉了,把她连累惨了。
刘辰星心中一塞,不过也得到了一个信息,吏部尚书林仁诚和沈仲夷不睦。
看见刘辰星微微一怔,脸上有一丝恍然大悟掠过,虽是隐藏的极快,但他还没有老眼昏花的错过。
林仁诚心下冷笑,他果真没猜错。
“你身负皇恩,得圣人钦点为首届殿试第一名,还是女榜首,可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应当尽心尽力为圣人做事,不要妄图攀附荣华富贵,企图走捷径你可知道!?”
在林仁诚看来,刘辰星虽有些读书的天赋和机智,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眼界狭窄的农家女,没见过多少世面,乍然一来长安,就被长安的富贵迷住了眼。
魏王沈仲夷又是尊贵的皇长孙,且生得颇为俊朗,刘辰星一个十五岁的农家女难免会芳心暗许,再被几句好话哄住了,然后便成了沈仲夷的人。
所以,他这番话算是暗示刘辰星迷途知返,不要毁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女状元头衔。
刘辰星心中虽是无奈,但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中央官署,被林仁诚当面用这些话教训,若是服软,等于就是在众人眼里坐实了她乃攀龙附凤走捷径的人。
面对林仁诚的咄咄逼人,刘辰星不再听之任之,她放下行礼的手,坦荡地站直身子,道:“多谢相公的教诲,但是儿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想法,更不曾走过捷径。”
“没有走过捷径!?”林仁诚没想到刘辰星一概否认,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一张脸都要黑了,认为刘辰星已经不可救药了。
他本看她从农家读书出来很是不容易,想提点她不要卷入这些,就好好地在女皇身边当差,现在竟还公然反驳自己,简直一点女子和晚辈的谦逊都没有,果然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的农家女。
“奉劝你一个女子,少想着耍一些小聪明,以免最后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林仁诚宽袖一甩,一副懒得与其多言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