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
厨房里的活计已是收拾妥当。
锋锐和锋棋、小女贼、周梧桐四人坐在店门外,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要说这人啊,在哪都是为了柴米油盐奔波着。
至于台州府黑衣女贼的事?
官府的通报是府台的衙役们看花了眼。
黑衣女贼早已死在丹霞山长生派,哪里还有黑衣女贼。
轻功身法千千万,有些相似的也很正常。
至于砸了谭氏药铺并抢去十品十二瓣陆英的贼人?
官府自是会通缉。
只是不知女贼长何模样,通缉自然也就不了了知。
“锐哥哥,我们去茶馆听书吧?”
周梧桐摇着锋锐的胳膊,这在店门外闲坐着实在无聊。
锋锐一撇嘴,茶馆一壶茶可是要十个大钱呢,自己小店的茶水都免费,何必跑那去喝。
至于说书唱戏,还是百晓门的弟子胡扯江湖事,这些锋锐都不感兴趣。
“想听书是吧,来,锐哥哥亲自给你讲一段,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锋锐还没说完,忽然从南门奔来几匹快马。
大街虽是铺就了石板,也有人时不时打扫一番,可快马奔过,还是带起一阵风沙。
呸呸呸!
锋锐可是好生吃了一嘴沙尘,张嘴正想骂娘呢,忽然看清了马上之人的着装,立时闭上了嘴。
修罗宫的疯婆娘怎么又来了?
不错,打马过去的正是修罗宫弟子。
镶着黑边的红衣,红衣上血莲花印记,皆是背着一把薄剑,不会有错。
“修罗宫弟子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吗?”
小女贼甩了甩手中的抹布,掸去风尘。
“找人?找谁啊?”
锋锐貌似想起听捕快大哥们说过,修罗宫和铸剑山庄都在找一个人。
小女贼瞥了锋锐一眼,哼了一声道“负心汉!修罗宫追杀的人还能有谁,都是那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负心汉?哪个啊,快说说。。。”
锋锐从店内提来一壶凉茶,四个茶碗,还顺便端出了一盘瓜子。
你看,这可不是要省下几十个大钱。
周梧桐有故事就行,抓起一把瓜子望向了小女贼。
小女贼喝了一口水,也是被捧上了‘看台’,将手中抹布这般一抖。
“话说湖广省宝庆府有一个铁匠,名叫赵三锤,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打打菜刀,打打锄头,如此也算一份不错的营收,借此娶妻生子,原本也能幸福过这一生。可赵三锤却不甘心如此平庸,打打菜刀、打打锄头赚钱也只能赚些小钱,于是他想锻造兵器——剑!”
“看,这就叫不安分守己,梧桐儿啊,你以后可不能如此。”
锋锐听到这里还插了句嘴,心中更是暗乐,这要是在茶楼肯定不行。
周梧桐没反应,小女贼先是给了锋锐一个脑瓜崩。
“还要听不听?”
“听!燕姐姐你快快讲!”
自家小妹和周家小妹都给了锋锐一个白眼,叫他不要插嘴。
小女贼继续说道“原本学习锻剑也不是什么坏事,于维生之余再进一步自是好的。可赵三锤像疯魔了一般,整日除了煅剑,其余事都不做了,这一家人如何糊口啊,如此可苦了赵三锤的老婆赵氏,整日织布不辍,才未叫一家饿死。”
说到这里小女贼还停了停,喝口水。
“然后呢?然后呢?”
周梧桐倒是很捧场,端茶倒水。
小女贼又将手中抹布一抖。
“如果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是不会引来修罗宫。这世间男人靠着女人养的也是不少,修罗宫自是不会都找上门去。可谁曾想真叫赵三锤摸索出了一套煅剑的法门,他锻造出的剑刚硬而不脆,厚重且不失锋利,颇得江湖中人喜爱。”
“那这样赵三锤一家该是能过上幸福生活了吧?又为何被修罗宫追杀?”锋棋插嘴道。
锋棋插嘴,小女贼倒是没有什么不快,反而点点头说道“本该是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谁知赵三锤这一煅剑手法受到了铸剑山庄关注,言如是他能在进一步,定是将他收入门下,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这赵三锤煅出宝剑,自是也接触了一些江湖人,知晓铸剑山庄的声望和地位,也是想成为铸剑山庄内门弟子的,如此又如疯魔了一般开始煅剑。以往煅剑赚的银钱又慢慢花光,赵氏只得每日继续织布换钱。可这次赵三锤真的疯魔了,到了后来竟是将其夫人赵氏和两个孩子都推入了炉膛祭炉!至于而后煅没煅出宝剑不知,却是修罗宫之人听到了这事,定要杀了他这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嗯!确实是该杀。赵氏辛苦织布养活了他,没想到他竟是将赵氏和孩子推入炉膛!”周家小妹听的连连点头,而后又问“然后呢?然后呢,燕姐姐。。。”
小女贼又是一抖抹布。
“然后就是修罗宫的人满天下追杀赵三锤呗,就和刚才匆匆过去的修罗宫弟子一样,天南海北的寻找赵三锤,不杀他不罢休。这般匆匆而过,看来是得了什么风声。。。”
“风声?难道赵三锤在我们永嘉县附近?”
锋锐收拾起茶壶瓜子。
好吧,管它修罗宫还是铸剑山庄,反正都是不管自己的事。
西街的郎中拿着一个大红包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止戈酒馆。
没错,就是拿着一个大红包高高兴兴离开了。
这种事别人一看就阴白怎么回事,定是这家号出了喜脉。
“大郎哥!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