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婆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惊讶地吸一口气,纷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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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早上发现我娘中毒后,我立刻去洗手,端了温水为她催吐,而后请隔壁的陈大娘帮忙配合,营造了母亲身亡的假象。之后王军巡使他们来了,便继续配合我的计划。
当时我之所以这么做,是考虑到娘一般不会随便吃不熟人给的东西,加上事情因卫婆而起,我便更加怀疑是开封府内部的人下手。未免凶手知情后,继续杀人灭口,防不胜防,才出此下策。”
在大夫检查过李婆的身体,确认李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后,叶萝和王邢便做戏做全套,将李婆的“尸体”运回了开封府,李婆随后就被悄悄安置在程戡的房内被照料。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破绽,叶萝没有再去看李婆。期间程戡会时不时地委婉告知叶萝,让她放心,意在知会她李婆的身体情况稳定,正在恢复中。
“后续的调查也在一一证明,这件事确实与府内人有关。
开封府的人都误以为卫婆常谈论的‘秀莲’是女儿,却不知她所说的其实是她的儿子修连,她根本就没有女儿,而凶手偏偏就伪装成卫婆的女儿联系我娘。再有,今日我遭算计,凶手突然就没了踪影,也进一步证明是府里人作案。”
叶萝转过头来对张立行道:“你再做无谓的挣扎也没用,对我下手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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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本该按照约定去茶铺见卫婆的女儿,半路碰巧遇见了他。他请我到路边喝茶,为他之前跟阿萝冲突的事儿跟我道歉。他说他之前犯了糊涂了,现在才悔悟。而后听说我大晚上要去给卫婆女儿送东西,便说不安全,打发随从代我去送。那之后我便回家了,而后就出了事。”
“原来是你们母女合起伙儿来做戏,扯谎诬陷我!”张立行怒吼一嗓子,反指李婆和叶萝陷害他。
“张判官,这种程度了若还狡辩,就没意思了。”王邢没想到张立行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抵死不认,他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那晚我根本就没见过李婆,今晚我也从不曾去过叶萝的房间。真想不到就因为之前的矛盾,她们母女便这般豁出命来陷害我!”张立行气得浑身颤抖。
程戡轻拂衣袖落座,询问张立行,“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叫人对你用刑后再交代?”
“程通判没听到我刚才的解释吗?我没罪,我什么都没干!”
张立行警告程戡最好不要随便动手,他是朝廷命官,罪不至大夫,在没有上级批复的情况下,他们没权利擅自对他用刑。
张立行激动分辩的时候,程戡再淡定饮茶,听他话毕,程戡立刻“嗯”了一声点头应和,表示确实如此。
“那就等天亮之后,张判官被罢黜为张立行之时再行审问。”
王邢这两年在张立行下头当值,没少受张立行的气,听这话后很小人地“呦呵”了一声。
“那我们兄弟一会儿可得多吃点早饭,更有力气。”
说罢,他活动了两下手腕,试着力道。
张立行脸上的血色褪尽,狠狠紧抿着唇。
程戡:“听闻你近来与钱进走得很近——”
张立行马上解释道:“程通判朋友多,不用我说也肯定晓得吧,钱进是朝廷新贵,最近很受丁相器重,不光是我,近来许多官员都在与他走动。”
“那倒也是,不过挺巧的,这钱进正是康氏的姑丈。更巧的是,钱进在被提拔之前,曾是户部侍郎詹和德的属下。
康氏身亡之前,户部发生过一桩官银被劫案。自襄阳府运往户部的官银在叶县遭劫,失了八箱共计四千两黄金。这些黄金都是拇指宽长的金条,底部刻有‘襄阳钱局’字样。”
程戡像是跟第三人说故事一样,徐徐讲述情况,话语里没带丝毫个人情绪。
但大家都知道,程通判不会在这种时候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