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出现在南疆密室当中,是为了寻找银甲鳄之外,还有什么?”
慕北辰半垂眼睑,眉梢带着昏暗中突显的冷色调,语声清冷道:“为了阻止他。”
容若半边眉头稍扬:“阻止?”
“他被心魔驱使,走入歧途。”
那次南疆之行,‘乌金天’和洪茅屿大战中,东岭皇身体里隐藏的毒再次发作,他告诉慕北辰已经活了不了几年,希望慕北辰回东岭,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
东岭皇室比大昭还凋零,除了东岭皇之外,作为先皇同胞兄弟之子,只有慕北辰血统最为纯正。
然后就是京城变故,北狄出兵,慕北辰脱身诈死。
如果从大昭静王变为东岭紫晋王,不管你有多少难言之隐,在天下人眼里或许都是叛国,忘恩负义。
只有死了,才能换一种人生和身份。
“从一开始就知道吧,所以你从来没争过大昭皇权,不止是因为你不是大昭皇的亲生儿子,还因为你始终要回到东岭。”
慕北辰两指掐着容若的下巴,使得她仰头看着自己眼睛:“原本你会一起跟我去东岭。”
不过谁都没想到,北狄大皇子白茆中间插了一脚,让容若意外的来到西凉。
“我有个事不懂。”容若对着那双幽黑的眼睛,定定道:“他身体内是有毒,可是你身中的毒或许不比他轻吧?”
东岭皇室还真的有毒,上到前两任先皇,再到现在的东岭皇和慕北辰,全都叫颜寻卿一个人祸害,身中奇毒,痛苦不堪,或许这也是颜寻卿的另一个计划,把你们耗死,她依旧有机会。
“那半支血玉灵芝……”
“嗯?”
“在东岭皇室。”
容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已经解毒了?”
“差一点。”
“什么叫差一点?”容若几乎有些暴躁的反问道。
“还需要药王谷的一样东西。”
所以,容若不得不抑郁的发现一个事情,她所有担心的东西在慕北辰这里来说,也许不存在?
那么她费心费力了这么久,算怎么回事?
“你做的很好。”慕北辰用拇指摩挲着容若的下唇,“我一直没有服那半支血玉灵芝就是因为不知道另半支在哪里,你帮我找到了。”
容若勾了勾一边嘴角,要笑不笑的道:“你藏的可真深啊,你这种人太可怕了,慕北辰。”永远不知道他的底在哪里,摸不透他的脾性。
在之后,两个人又互换了一些信息,容若差不多就了解,慕北辰不想这么快就揭露身份,是预防苍浪,而且私底下已经和赫连羽就大昭的问题达成共识。
“难怪西凉皇帝非要慕原澈接掌西北军……呵——”真是她的好哥哥,好情人,这两人瞒她瞒的可紧。
从暗处走出来时,容若又花了很大一会儿功夫才接受那些事情,深呼一口气道:“我想静静。”
不过没有给容若安静的机会,她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尖叫,两个人跑过去一看,现场的一幕,差点让容若吐出来。
是西凉太子,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半边身体都被腐蚀了,人瘫在了地上,手往外拼命的伸,表情痛苦,而身上的肉在快速的烂掉,肉眼可见的速度。
容若往前迈了一步,慕北辰把她拽住了拉到身后,看向某个地方,冷声道:“明人不做暗事,四皇子躲在暗处是见不得人?”
随着话音落地,一阵犹如清风夹杂笑意的低笑响起:“看来你们两人……已经互诉衷肠了?真叫人……不太愉快呢。”
容若皱了皱眉头,原先还觉得白宸是个正常人,怎么现在说话做事越来越阴诡了。
不过,也让她明确了一件事,莫非白宸早就发现了慕北辰的身份,不然怎么有这样的话说出来。
“他是怎么回事?你做的?”看着白宸身带清风般翩翩然的出来,脸上温润犹在,只是一双眼睛,眼神非常的诡异。
白宸挑高眉头:“你这样想我的话,小若,我真的很伤心。”说罢,轻鄙的扫了犹自挣扎,却只堪堪留有一口气的西凉太子,口气嘲弄道:“自作自受的下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