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兄弟,我可没说你做错了。”胡高试了试炉火上茶水的温度,笑着继续对花荣解释,“你确实没有做错,但新安堡的人日子难过,确实有我们的因素在里面。想到这儿,再听听他们的抱怨和哀叹,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出去帮他们解决掉那个麻烦,不过是对他们做的一点点小小的补偿罢了。也许‘补偿’这个词用得并不贴切,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人生很多事情啊,不讲道理,只讲心安。”
说罢,没等花荣反应,胡高自己反而先愣住了,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最近说话怎么越来越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了?这个苗头可不好,必须赶紧扼杀在萌芽状态!
花荣没想那么多,听到胡高今日愿意出面解决这场麻烦只是为了替自己补偿这些受自己练箭影响的新安堡冒险者,一股暖流在心间缓缓流淌。
也许,自己跟着大哥离开龙尾堡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发什么呆呢?茶已泡好,喝茶吧。”
“恩,好的,大哥……”花荣轻轻擦了擦眼角。
……
日落月升,群星升空。在月亮特别明亮的夜晚,群星往往是不显眼的,今夜便是这么一个夜晚。皎洁的月光让新安堡的居民很快就将自家的灯火都熄灭了,在这段艰难的时日,能节约一点便是一点。
花荣今天格外的勤奋,没等天色完全暗下去,便背着追阳烈光弓出了门。
胡高看出花荣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并没有阻止花荣这勤奋过头的举动,而是笑着又泡了一壶茶。
花荣走了没多久,一直在卧室里休息的慕卓衣忽然推开门走到了圆桌旁,坐在今天白天花荣坐的那张凳子上。
“你的气色好了很多,距离彻底恢复的日子越来越靠近了。”胡高看着慕卓衣,眼神温柔。
“恩。”慕卓衣没有否认,“你教给我的那种特殊的疗伤之法确实有效,配合丹药的效果,我伤势恢复的速度远超预估。为什么最开始你没有将这种疗伤之法教给我呢?”
“因为那时候我也不会。”胡高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高哪是学会了什么的疗伤之法,只是在突破到爆元境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将神秘玉佩的疗伤之能透过手掌送入别人体内。虽然每天都送出的力量极为有限,但配合丹药,对慕卓衣身体恢复的速度提升显而易见。
当然,为了不让慕卓衣起疑,胡高故意编了一套动作给她,让她在疗伤时一一摆出。这些动作香艳与否,就不是除了胡高和慕卓衣以外的其他人能够知道的了。
至于治疗时胡高手上的那些动作要如何向慕卓衣解释……这还需要用脑子想理由吗?祖传八百年的推拿按摩!谁试谁知道!
有了明显提升的复原速度做证据,慕卓衣并没有怀疑胡高每晚的治疗别有用心。
每每想起胡高教给她的那些羞人的动作,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胡高是否有在这治疗的过程中掺杂了一点私心,但是,就算胡高别有用心又怎样呢……她的心,是否真的会感到抗拒……
喝完胡高亲手为她泡的茶,慕卓衣想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起身回了卧室,再出来时,手中已握着她那柄火红色的佩剑。
“你取剑做什么?”胡高这是真不明白了。
“身体恢复了一些,我想下去练剑,你愿意陪我去吗?”这句话,慕卓衣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
胡高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当然,乐意至极!”
……
走出客栈的时候,胡高忽然抬头看向西南方。在西南方向两里开外的一座民居上,一头黑头大雕锐利的目光正好和胡高的目光对上。那黑头大雕像是被惊动了似的,没有在这新安堡多做停留,展翼高飞而去……
至于它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如果离开了又会飞向哪里,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只有这黑头大雕它自己以及它可能存在的主人才知道了……
“黑底蓝纹的羽毛……当初我不知道那神羽令代表的真正意义,你们就以为我会一直不知道吗……潇灵城的鹰族啊,你们到底要盯着我到几时呢?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胡高低声自言自语。